“吃飽了?”
墨北山上下掃了錦衣小將一眼,見他此刻非但沒有疲累,反而更加精神抖擻。
“吃飽了!”小將笑道,“閑著也是無聊,咱們戲耍戲耍!”
之間他雙腿一夾馬肚,桃花馬疾風似的直沖向墨北山。
墨北山冷笑一聲直面迎上!
小將嘴角微揚,一桿長槍好似靈蛇直接鉆入他的空懷之中。
墨北山冷笑一聲,這是他故意露出的空門,就等著對方鉆套,好來個甕中捉鱉。
小將一把扎空,眼看著對面一槊掃來,雙臂一翻,長槍挽了個槍花,槍把掄圓了朝墨北山太陽穴掃去。
墨北山側身躲過,拉開韁繩,偏轉馬頭方向。
二馬錯鐙之際,他突然向后仰倒,抬手用槊桿架開槍尖,推手一滑,一把點在小將后背肩胛骨上。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已經分開各自圈馬跑回己方陣前。
“姓墨的,有兩下子。”小將收起臉上的嬉笑,不易察覺地動了動肩膀。
動不了。
這人怎么會知道自己這功夫的命門所在?
不過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
他大笑道:“不打不相識,咱們也算是朋友了。”
“小弟佩服將軍的功夫,看樣子將軍要年長幾歲,承蒙不棄,可否愿受小弟一聲大哥?”
說著一聲“大哥”,他在馬上彎腰塌背拱手行禮。
墨北山瞧他少年人輕狂些,倒也沒有多在意。
是以剛剛那一下自己只是為了讓他不能再戰,并沒有下狠手。
這會兒看他突然轉了性子,不但沒有暴怒,反倒要認自己做大哥,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事有反常必為妖!
果然就聽到面前一聲極輕的破空聲瞬息即至,即便是墨北山事先有所察覺,也只來得及偏過去半寸。
他只覺得胸口針刺般一痛,再看時,一根寸長的銀針正釘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堅固鎧甲上。
看到他錯愕的表情,小將冷笑:“將軍有本事。”
“我特意送上獨門毒藥,以表崇敬之情。”
“哦,對了。”他歪頭笑笑,一副天真爛漫,“做的時候試過幾百次,沒有解藥。”
更是囂張道:“恭送將軍,一路走好!”
墨家軍一個個憤然欲殺之而后快,但沒有墨北山的命令,沒有一個亂動。
墨北山不是不氣,也不是不想下令。
他是說不出,也動不了。
“前面怎么了?”蘇綰綰問,“怎么突然不打了?”
“我們贏了嗎?”
何卉溱從車頂急急跳下來:“快去!墨將軍中毒了!”
蘇綰綰一聽趕緊從馬車上跑下來,穿過隊伍跑到前面的時候,墨北山已經被從馬上移到了山崖下。
竇玉書和龐統領給他脫去鎧甲,解開戰袍,只見結實的胸膛上已經烏黑一片。
“好厲害的毒!”竇玉書拿出一顆解毒丸給他喂進去,不消片刻墨北山就開始吐血。
見此情形,竇玉書也不敢輕易再下藥,把脈的手微微顫抖,頭上也不住地冒汗。
只看了一眼,蘇綰綰腦中已經出現了幾樣東西。
既然得了方子,她也不再耽擱,趕緊跑回馬車取藥。
“情況怎么樣?”何卉溱見她跑回來,問道,“已經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