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坐臥,言行舉止。”虞慶之抬手點了點對面的椅子,“別讓番邦外族看低了咱們去。”
白如意“哦”了一聲,悻悻地走過去低著頭坐下。
“第二呢?慶之哥哥,你說,我都記著。”
“第二,郡主當自稱為臣。”他高傲地微微揚起臉,垂目看她。
“從冊封的那一日起,郡主便要為我皇家做事。”
“你,懂了嗎?”
白如意大驚。
她從沒想過會變成這個結果。
從知道拉合葉打過來的第一天,這個計劃就在她腦海里冒了出來。
直到聽父親說起朝上的局勢,她當時就決定立刻開始行動。
誰也不告訴,等他們發現的那一天,她已經不一樣了。
那會兒他們都要仰望自己,到那時她的三皇子也會對她另眼相看。
可……
她卻算差了這一點。
他們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合興有成千上萬的官,有成百上千的貴族。
但實際上在這里人只分兩種。
一種是皇家的人,一種是其他人。
沒有皇族血脈,都是給人賣命的奴才。
只不過有的窮,有的富罷了。
她的血一下涼到腳底,費勁心機,卻給自己蓋上了一個抹不掉的印記。
那上面明晃晃寫著兩個字。
奴才。
這輩子,都洗不掉。
羞恥讓她眼前發黑,至此她永遠會被他看不起。
“本王剛才講的,希望郡主都記在心里。”虞慶之根本沒留意她在想什么,“省得為自己、為合興找麻煩。”
說完他起身走向門外。
“慶之哥哥!”
白如意慌張地站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能挽回現在走錯的這一步。
虞慶之回首,燦然一笑:“既然是皇家的家臣,郡主當稱本王為殿下。”
“或者,王爺。”
說罷他甩下一句話轉身離去:“不逾矩,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白如意呆呆地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甚至狐裘從肩膀上滑下去也沒有感覺到。
接下來的三天,她大病了一場。
高燒讓她整個瘦了一圈。
蘇綰綰知道,她恨自己。
“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她聽著她的胡話,連連搖頭。
“你有那么好的出身和家世,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干嘛要和自己過不去呢?”
白如意沒有回答她。
她正在和自己戰斗。
就在白如意昏睡的這段時間,林天風到了。
他把丹藥發到每個兵士手里,一人一顆綠豆大的圓粒。
還是有很多人沒有。
傷員們很快康復,但白如意沒有好。
“她這是心病。”林天風說,“我的這顆藥,不治后悔。”
蘇綰綰聽完笑了:“師尊,我有件事要請教。”
隨后她便把遇到有生和菽夜的事情講了一遍。
林天風聽了并沒有她想得那么驚訝。
反而是認認真真地給她講了法陣的一些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