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有一些王城來的密報,王爺最好還是看一看。”
虞慶之臉上神色凝重,看向蘇綰綰。
蘇綰綰巴不得這礙事的人趕緊離開,便迫不及待道:“公務要緊,王爺請回。”
虞慶之不放心道:“那你?”
“緩一緩氣,頃刻就回。”話她先撂下,其他的回頭再說。
虞慶之走后,一直沉默的菽夜突然開口道:“他身上……”
有生咳嗽一聲:“記住你是地府的鬼差,別打活人的主意。”
菽夜挨了嗆,后面的話就吞進肚里沒有再說。
蘇綰綰猜的沒錯,虞慶之的公務不可能很快處理完。
畢竟有裘紫霜跟著,想快他也快不了。
所以等到她回到帳篷的時候,那個用手撐著頭睡著的人就變成了白如意。
她手里還抱著那件雪白的狐裘。
忽然,一個小小的胳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從她寬大的袍袖間垂落的玩偶的一部分。
蘇綰綰悄悄伸手往外一拉,一個熟悉的物件掉落出來。
巫毒娃娃!
瞬間白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痛苦經歷找到了出處。
竟然是被她撿去了。
蘇綰綰怎么也沒想到這樣重要的東西,竟然落在了對家的手里。
要不是……
要不是今日大戰,她開啟了療愈法陣和逆轉陣法,后果不堪想象。
不動聲色地把巫毒娃娃藏好,蘇綰綰和衣而臥。
“密報上怎么說?”墨北山焦急地詢問,他可不想在這破地方待下去了。
虞慶之淡淡道:“陛下旨意,拉合葉受到重創,要嘉獎何家軍和墨家軍的將士。”
“還有呢?”
“還有?”虞慶之搞不懂對于一根筋的墨北山來說,還有什么比這個消息更振奮人心的。
“郡主也可以暫不去和親,先回王城觀望一陣再說。”
其實這對于虞慶之來說并不算是個好消息。
白如意沒有嫁去拉合葉,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某種聯系還沒有被完全斬斷。
這樣說來,她仍舊有可能嫁入靜安王府,成為他的側妃。
這個女人太難搞了,實在不宜室也不宜家。
墨北山聽完有點失望:“沒了?”
“你想聽什么?”虞慶之被他氣笑了。
墨北山仰靠在虎皮褥子上,雙手枕在腦后,滿眼都是渴望:“讓我們回王城去。”
“成天做美夢。”虞慶之一把將手里的密信甩到他身上,“這是密報,就算有,也得等真正的上諭才行啊。”
墨北山皮糙肉厚,這幾張紙能有多大的力道?
根本攔不住他腦子里跑馬似的走神。
何鳳怎么樣了?
從大戰的一刻他腦子里就時不時地跳出這個名字來。
只不過情況危急,容不得他多想。
后來回到帳中,他就一直在等。
等陣亡將士的名單。
直到拿在手中,他才將一刻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
沒有。
陣亡名冊上,沒有這個名字。
他從來沒有現在這般渴望過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