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權沒要回來白惹一身騷。
回到屋里卻出奇地沒有砸東西。
牡丹識相地遞上去一只瓷瓶,被她一眼瞪過去。
“現在人家管家,還不知道省著點?”她惱道,“真等著斷了錢糧和跨院里那位似的,去典當度日?”
牡丹連連點頭,小心地把瓷瓶放回博古架上。
這可都是以后的銀子,可得小心保管。
牡丹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那宴會咱還辦嗎?”
“辦。”白如意在桌前拿起一支毛筆,修書一封遞給她。
“當然辦。”
她指了指那封信:“送到公主宮中。”
“哦,對了。”她叫住牡丹,“宴會的銀子讓白美芝從府里的銀子走賬。”
“白撿個郡主,哪有這種好事?”
約到了下午的光景,白如意穿戴整齊備轎進宮。
旭華公主云鬢高梳,身著華服,在畫廊下面斜倚著美人靠,天上仙子一般。
“寶珠姑娘,公主今日心情可好?”
寶珠垂目斂眉,低聲道:“郡主有心了,公主今日安樂。”
“那……”白如意試探問道,“我上午派人送來的那封信,公主可有說什么?”
“信?”寶珠故作驚訝,揚起兩條眉毛吃驚地看著她,“什么信?”
白如意眉頭緊鎖,那里面她可是說了不少別人的壞話,要是不小心流傳出去被人看到,那可真是不可想象。
看她額頭上沁出汗珠,寶珠才話音一轉道:“哦,我想起來好像是有封信來的。”
“姑娘好嚇了我一遭。”白如意一顆懸著的心落回肚子里,“公主怎么看?”
“好像隨手放在桌上了。”寶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好像讓蘭兒點香的時候引火用了!”
白如意大驚,自己費心些的一封密信竟然就這么被燒沒了。
確實有點失望。
“不是我一個做奴婢的該說的話。”寶珠不緊不慢地道,“要是說錯了,郡主看在我粗鄙不懂規矩的份上,千萬不要動怒。”
聽話聽音兒,白如意就覺得后面的話一定不是什么好話。
果然就聽寶珠接著道:“郡主真是初來乍到,往日里雖說也常來,那會兒不過就是個臣下之女的身份。”
“如今可是不同了,郡主既然承了這封賞,那就得知道自己的斤兩。”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做該做多少,不做該怎么解釋。”
“就拿奴婢來說。”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只要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就好了。”
“至于主子怎么想的,主子想說什么,那都是咱不該問的。”
白如意臉色快黑過鍋底了,這指桑罵槐的功夫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揣測上意,那是要挨板子的。”
看著她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白如意心里有說不出的惡心。
等見過禮,公主抬手讓她坐下:“聽說你回來了,本想著讓寶珠準備點東西送到相府,給你補補身子。”
她慵懶的聲音里帶著三分沉醉三分愜意三分孤傲還有一分視若不見:“沒想到你今天竟自己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