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在墨府轉了三圈,點心吃了兩輪,還沒見著墨北山。
心道這病人可真病得不輕,請了大夫,自己卻沒影了。
看來這病不是一般人能治的,自己也不必走這趟渾水。
兵法有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可她忘了,這墨北山征戰數年,之乎者也興許不熟,這兵法卻倒背如流。
你要走?偏不讓你走!
“蘇醫士要去哪里啊?”墨北山從門口把蘇綰綰重新堵進屋,后面跟著靜安王虞慶之。
好么,這家伙這么半天原來是去請這尊大佛了。
墨北山在上手坐下,笑瞇瞇地靜靜欣賞這出好戲。
叫你笑話我,這回也得好好看看你的笑話!
這位將軍沒有將軍肚,果然氣量小得很。
不過虞慶之不但不怪他,反而心里很受用。
“綰綰,原來你在這啊。”他步步緊逼,“讓我好找。”
蘇綰綰步步后退,一下被椅子絆倒,坐倒在太師椅上:“王爺說笑了,我一個大夫,不在病人家里,能在哪里?”
虞慶之垂目看她,滿是危險的侵略性的眼神死死地盯在她臉上:“新升了六品,不請客?”
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蘇綰綰偏頭不去看他:“請什么客啊,一個芝麻綠豆的差事。”
“呦。看來綰綰對新差事不太滿意呢。”虞慶之陰陽怪氣地說笑著,一把捏住蘇綰綰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
“那你以后可要努力哦。”
他嫌棄地抬頭看看四周:“走,今兒靜安王府請客。”
蘇綰綰本來以為他只是說說,誰想到后院里擺了七八桌,賓客都已經到齊。
只是菜還沒上。
連盤瓜子也沒有。
“綰綰坐主桌。”虞慶之向墨北山道,“陪好了。”
墨北山應道:“遵命。”
蘇綰綰一看,這是怕自己跑了啊。
事有蹊蹺,事有蹊蹺啊!
墨北山果然照做,在蘇綰綰身邊一坐下,就開始話癆。
“蘇醫士,今日天氣不錯。”
“蘇醫士,王爺已經和宋院首打過招呼,把你今天后面的診單都消了。”
蘇綰綰忍無可忍開口道:“這菜什么時候上?”
墨北山問:“蘇醫士,你愛吃什么?”
蘇綰綰心道,吃什么無所謂,主要是堵住你的嘴!
墨北山接著說:“可得等一會呢。”
他指了指在場的諸人:“都是王爺現‘請’來的,后廚都沒被菜,你說什么時候能吃上!”
“他提溜來這些人干嘛?”蘇綰綰搞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虞慶之說話了:“今天請各位來,主要是兩個事。”
“第一,與拉合葉的戰役艱苦慘烈,但這一仗下來,至少換合興邊境十年太平。”
“主要將領墨北山和隨軍醫士蘇綰綰就在這里,本王設宴為給他們接風。”
“第二,墨將軍得了賞,蘇醫士升了官。本王知道大伙兒也想表示下祝賀。”
話都說到這了,坐著的這些人還有什么可說的?
一個個的趕緊起來作揖。
這邊坐下,虞慶之開始下一輪訓話。
墨北山低聲問蘇綰綰:“和你一起的那個何鳳,你知道她家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