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虞慶之端起酒杯邀眾人共飲,蘇綰綰連忙就勢端起面前的小酒杯,二話不說一口飲盡。
“蘇醫士,你可否把她家住在哪里告訴我?”
“住哪里?”蘇綰綰實屬無奈,上演了一出借酒裝瘋。
“你當然住你家啦!”
聲音不大,虞慶之卻聽得真切。
“你們說什么?”
蘇綰綰笑呵呵地指著墨北山:“他問住哪?”
“哈哈哈,住哪兒?”
虞慶之臉黑,這古靈精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那個酒量自己還不清楚?一杯就倒?
搞笑。
“她醉了,先扶到后面醒醒酒。”
虞慶之吩咐完婢女,瞪了一眼墨北山:“不是讓你看好嗎?”
墨北山無辜道:“誰知道她酒量這么淺?”
他才是最糟心的好吧,就一句話,也沒問出來。
酒過三巡,虞慶之借口更衣,帶著一個食盒來到后院看蘇綰綰。
遠遠看見窗上人影晃動,不知道在搞什么。
婢女看見他要行禮,被揮手制止:“退下吧。”
婢女乖巧懂事,一言不發地退走。
門開了,虞慶之就聽見一陣腳步慌亂,緊接著“咚咚”兩聲清響,應該是什么磕在木頭床架上了。
尋著一地點心渣滓,很容易就找到了始作俑者。
“起來吧,別裝了。”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把里面的珍饈美味一件一件地往外端。
在此時的蘇綰綰聽來,外面那些裊裊傳來的絲竹管樂完全比不過瓷盤子磕在木桌子上的聲音悅耳。
“今天這些菜,可是我特意從懷親王府花大價錢請了廚子做的,嘖嘖,不吃可就太可惜了。”
蘇綰綰百爪撓心,口水直流,有兩個小人在她腦子里正在打架。
一個說快去吃,不吃白不吃!
另一個說吃啥吃,有點骨氣,待會兒趕緊溜!
她當即一巴掌扇跑了第二個:我要能溜,還能等他進來堵我?
因為有宴請,靜安王府的侍衛加了一倍,十步一崗,五步一哨。
耗子都出不去一只!
似乎肚子也很贊成她的想法,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不愧是親生的!
“我都聽見了,趕緊過來吧。”虞慶之擺好了菜肴,坐在桌前特意用力地在桌面上磕了下筷子。
“當”地一聲。
蘇綰綰把心一橫,這有什么,吃就吃!
虞慶之把筷子遞給她:“說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蘇綰綰趕緊往嘴里塞了兩片肘子,正好含糊其辭。
“北山剛才托我,讓等你酒醒了告訴他何鳳家的住處。”
他笑瞇瞇地好像臉上開了朵花:“他這么大歲數頭一回有喜歡的人啊,你就成全了他唄。”
蘇綰綰斜他一眼,心道別看你現在笑得歡,等你知道了你就笑不出來了。
“你不說,難道這個何鳳已經嫁人了?”
虞慶之簡直不敢想象墨北山要知道自己看上了個有夫之婦得多震撼。
蘇綰綰搖頭:“差不多。”
“嫁人了就是嫁人了,怎么還差不多……”他霍然醒悟,“難道她定親了?”
蘇綰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