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慶之沉默良久,為了自己好兄弟的幸福,他決定放手一搏:“對方是什么人家?”
“怎么,王爺還想用權勢壓人?”飛起一眼直接剜進他心里。
“綰綰……”
虞慶之嘆氣,這是吃箭頭長大的嗎?
“墨家也是功勛權貴,北山人品沒的說,屢次戰功,以后前程似錦。”
他不知道蘇綰綰怎么想的,可是一個期盼著和美婚姻的準新娘會孤身上戰場嗎?
“這位何鳳姑娘有勇有謀,和北山很是匹配。”
蘇綰綰吃他的,喝他的,總不能再把他的媳婦給別人說跑了吧?
那也真是太慘了點。
怕她噎著,虞慶之又親自斟了茶來:“你有什么顧慮,盡管告訴我。”
“成與不成,全看他們倆的緣分,我有不會真的逼人家姑娘嫁他。”
蘇綰綰起身往床上一滾:“王爺請自便,我困了,先睡了。”
“綰綰,你不愿意說就先不說。”虞慶之絮絮叨叨,“剛吃完就躺下,小心積住食。”
蘇綰綰干脆一把拉過被子,把腦袋蒙住。
從屋里出來,虞慶之也不打算在追問下去了。
怪沒意思的。
“你去查查當時登記的記錄,看看那個何鳳家住在哪兒?”他吩咐完手下,自己回到前堂。
賓客都已經吃喝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紛紛拜別,各自回府。
“王爺……”墨北山兩只眼睛油亮,在夜里被燈火一襯尤其打眼。
答應的事沒半成,虞慶之也是臉上無光。
他咳嗽一聲:“北山吶。”
墨北山以為問出來了,連忙巴巴地湊上來
虞慶之感覺有點對不起兄弟,憋了半晌,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去?”
“……”墨北山沒有罵娘,在王府罵娘,大概率會被叉出去打板子。
“王爺可問到了何鳳的下落?”
虞慶之擰眉瞪他:“笑話,還有本王辦不成的事?”
墨北山賠笑:“那是,那是,王爺英明神武,什么能難得住您吶。”
可不,眼前就有一樁難事。
虞慶之醞釀了半天的話丟了一大半,這會兒也就只能將計就計,順著蘇綰綰給的道往下走。
“綰綰她……醉了。”他干笑兩聲,“等她醒了再問。”
墨北山從靜安王府無功而返。
蘇綰綰睡得著,他可睡不著。
那樣的氣度、見識,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
今天為了給蘇綰綰辦慶功宴,這位靜安王是連請帶嚇,把王城里頂有頭有臉的人差不多都叫來了。
可是她并不在這些人里。
既然這樣……
墨北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連夜叫人點了出發前的名冊來。
何鳳,家住永安巷。
永安巷。
那不是前朝大祭司王東湖的老宅嗎?
已經荒廢了幾百年,竟然有人住了嗎?
墨北山不疑有他,趕緊洗漱完畢,特意換了身干凈利落的衣裳,牽出了自己最寶貝的一匹黑馬,趁著一清早街上還沒有行人,飛速趕奔永安巷。
“墨將軍!”
遠遠一匹馬后跟著四五個隨從,正在十丈開外的前方朝他招手。
墨北山一看,這不正是虞慶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