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央求道:“院首教訓得是,我也才剛翻開,一個字都還沒看進眼睛里。”
“虧得院首出現,否則屬下要犯下大錯。今日院首救命之恩銘記在心!”
宋院首臉上的神情稍稍和緩,沉吟道:“你是靜安王爺的人,說話做事不要給王爺招事。”
“蘇醫士,你是個聰明人,這些道理該懂吧?”
蘇綰綰心道鬧了半天這個六品官還是托了虞慶之的關系才搞到的,她一直以為是自己憑著去洪野立功得來的!
這會兒也不是賭氣的時候,她連忙道:“是,屬下今日都是好奇惹下的禍。”
“今后斷不會給王爺和院首,還有屬下自己招事惹禍了。”
宋院首聽她這般說法,才疲憊地揮了揮手叫她離開。
來太醫院打探消息的人一撥接著一撥,蘇綰綰為了躲清閑剛準備溜,就見虞慶之正站在門外。
“綰綰,過來。”
不容置疑的口氣,顯示著說話的人現在沒有多少耐心。
也許是上輩子留下了心理陰影,又或許是形成了習慣,蘇綰綰不自覺地挪動腳步。
“皇帝怎么樣?”
簡單直接的問話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關心,但語氣里明顯沒有多少親情。
“宋院首診治后睡下了,說是靜養。”
“綰綰。”虞慶之眼中盡是疲憊之色,“我來找你不是想聽那些模棱兩可的廢話。”
“皇帝他現在到底情況如何?”
不要再犯錯了。
蘇綰綰心里無聲吶喊。
上輩子弒君殺父最后落個眾叛親離還不夠嗎?
難道終究還是避不開要把那些遺憾的事情再次重演?
可以的。
可以避開的。
何卉溱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蘇綰綰仰頭倔強地道:“陛下他現在身體有些虛弱,還需要臥床靜養……”
虞慶之眉頭越皺越緊,兩條劍眉中擠出一個錯落有致的“川”字來。
蘇綰綰怕他就此開始上輩子的發瘋之路,于是抬手輕輕搭在他的胳膊上,柔聲安慰道:“陛下的病情終究還是有好轉的,你不要太過擔憂……”
虞慶之忍無可忍地閉上了眼睛。
蘇綰綰只覺眼前突然失真,面前人的眼睛、鼻子、眉毛瞬間放大,接著唇上柔軟的觸感傳來,他的氣息就在耳邊:“現在它是我的了,最好說出些我想聽的話。”
蘇綰綰心跳得厲害,想從他的禁錮里掙脫出來,卻被死死按住。
兩個人的心跳碰在一起,仿佛是在比誰更快。
“皇帝還能活多久?”
虞慶之率先開口。
蘇綰綰把臉別向一旁:“不知道。”
“什么意思?”虞慶之問。
“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病癥。”她回憶起那條詭異的裂痕,“倒像是和望春閣的那個怪人很像。”
說起來,當初看見那人血肉模糊的臉,神巫法緣也沒有被激發。
虞慶之聞言松開了手臂:“竟然是真的。”
蘇綰綰疑惑道:“什么是真的?”
“望春閣那人告訴我的那些,那些……畫面。”他臉色越來越白,“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