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被他算計,這會兒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來個啞巴吃黃連。
“這皇宮中的人也是有數的,哪里禁得起你這個殺法?”
崔介道:“宮里的人有數,那宮外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白如意警惕地問。
崔介隨意地走了兩步,猛然回頭:“你只要讓宮里亂起來,其他的再聽我的訊息。”
白如意雙目如刀,朝著他直直看過去:“我雖然和你有約定,但你沒權力命令我!”
“是契約。”崔介無奈道,“我只是按照上面說的,在做我該做的事。”
說著厭煩地一揮手,就見白如意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跌出了大門外,直接落在了剛剛馬車上放荷花缸的位置。
兩扇木門啞然合攏,那匹大黑馬突然轉身狂奔起來,仿佛后面有一只看不見的猛獸正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追來。
白如意嚇壞了她只能盡量伏低身體,用兩只胳膊死死地扒住木板的邊緣。
仿佛早就安排好了似的,那大黑馬竟然把她拉回了家。
從永安巷到相府,白如意整個人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似的。
攪亂朝堂說起來容易,但是真正做起來卻并沒有那么簡單。
首先比她官大權重的人如過江之鯽,其次合興立朝八代君王,早已經有了很嚴密的法度和規制。
凡是觸亂的人都會被拉去斥政司,遭受非人的折磨。
所以對于白如意來說,她想要直接干政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有退而求其次。
后宮。
但歷朝歷代都有后宮不得干政的宗法,加上本朝皇帝勒令所有的后妃和皇子只有在節日才能相見外戚不得專權的明文,所以憑借父親白瀚宇的丞相之位借助外臣之手這一條路也被堵死了。
娘娘們?
那就更不可能了。
眾所周知,本朝皇帝最不耐煩“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句話。
在他看來,舊衣和新人,乃是人生兩大美事。
“那就只有……”白如意發狠地咬了咬嘴唇,攖紅色的唇瓣上被咬破了一個小口,有血滲出來。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她來到皇后的寢宮借稟事的名義來將宸妃日常起居秘告虞皇后。
“如意來啦。”虞皇后面帶笑容,“賜座。”
“謝座。”她行動風流,依然像當年春獵獻舞時一樣嫵媚動人。
說著謝座,白如意卻沒有一絲想去坐下的意思。
反而抱拳作揖,喜氣洋洋道:“聽說太子妃已經有孕在身,真是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
“就你嘴甜。”人逢喜事精神爽,虞皇后此刻正心情大好。
白如意無意間瞥見侍女手里拿著一顆平安符,于是道:“皇后娘娘,如意聽說嵐山那邊求平安符很是管用,所以特別想明日告假一天,去為太子妃祈求一道平安符。”
虞皇后聞言果然睜大了雙眼:“你有心了。”
她說著讓侍女把那枚平安符送到白如意的眼前:“哀家這里有一枚,你替哀家送到太子府上,就權當是你盡了孝心了。”
這下正中白如意的下懷。
那嵐山又遠又偏,她巴不得千萬不要去那個鬼地方。
“謝皇后的垂愛。”一絲得意之情在她眼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