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晴也就跟著他的話頭走,把白如意晾在了一邊,嬌羞地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道:“殿下要給我看什么?”
虞照宏溫柔道:“隨我來。”
他們二人就這么攜手走了,甚至都沒給白如意留一個告退的機會。
“小姐!”牡丹打起車簾,等著白如意上車。
可計策得逞的她,臉上并沒出現應有的笑容。
“失敗了嗎?”牡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主子的臉色。
“牡丹。”搖搖晃晃的馬車里,白如意問,“你說女人應該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牡丹愣住了,旋即看見她詢問的目光,才試探道:“就是高興的日子。”
白如意聽見她的這個答案似乎來了興致,于是追問:“如果是你,你覺得你應該過的日子是什么樣的?”
牡丹憨憨地笑了:“當然是能跟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聽小姐的話……”
白如意并沒有心思跟她玩笑:“別說這些。”
牡丹立刻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恐懼,于是趕緊正色道:“奴婢沒有什么奢望,就希望不受人欺負,能吃飽穿暖,有喜歡的東西可以多看一眼。”
其實后面的話白如意全都沒聽進去,她的心思在第一句‘不受人欺負’的時候,就已經被牢牢鎖死了。
剛才花月晴說過的話一句句從腦海里閃過,甚至她炫耀時候的笑容現在都成了惡心的象征。
牡丹小心問道:“小姐,回宮還是回府?”
白如意笑了:“去看戲。”
永安巷的井下,三個人一條狗,兀自仰天長嘆。
蘇綰綰除了一團黑什么也看不清:“上次不是一跳就上去了?”
說起這事來,有生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上面不知道是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咱們的去路。”
大聰明“汪汪”兩聲,好像是說:“說得對!”
蘇綰綰看著同樣愁眉不展的菽夜,問:“那咱直接回地府,從地府再回去不就行了?”
有生無力地搖搖頭:“這里和別處不同,唯獨不通地府。”
“這世上還有地府管不到的地方?”蘇綰綰揶揄道,“難道這里的人都不用死?”
有生不再說話了,而是和菽夜對視一眼,也跟著做起了啞巴。
得。
蘇綰綰心說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也出不去啊。
只希望外面有人能發現他們不見了,然后發發善心過來救他們。
“要是沒有人發現我們不見了怎么辦?”
有生低著頭擺弄地上的草葉:“反正我們倆不見了總會有人發現。”
“你么,就不知道了。”
這人太過自戀,蘇綰綰忍不住道:“你就這么肯定?”
有生用力地點了下頭:“閻君肯定會發現。”
“畢竟賬上人越來越少,地府里越來越空,要查失職之罪的時候,自然會想起我們。”
蘇綰綰“哼”了一聲:“那咱們得在這吃幾天面條啊?”
只見菽夜很認真地掐指一算,鄭重地向有生遞了個眼色。
有生接到訊息,也是很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才緩緩道:“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