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臉上猝然笑開了花。
白如意乖巧地跪在她的腳邊,小狗一樣。
“皇后娘娘可是看到了什么趣聞?”白如意一下一下給她捶著腿,小心翼翼地。
皇后提起筆,在手里的奏疏上略作批改,丟給一旁等候的小太監:“送回去吧。”
如今皇帝病著,凡是涉及到后宮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主。
“不知道該說這宸妃是奸還是傻。”她低頭看著白如意,“她把你送到陛下的寢宮打探消息,這會兒又要給三皇子娶妃。”
她嗤笑道:“說是什么仿照民間的法子,要給陛下沖喜。”
“你說好笑不好笑?”
白如意哪兒還笑得出來?
雖然她已經對太子殿下投懷送抱,但不意味著就此放棄了曾經的執念。
不能輸的執念。
“三皇子……不,靜安王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她試探地問。
皇后突然抬腳蹬開她,起身坐正道:“這后宮、皇子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過問了?”
白如意頓時心驚,連滾帶爬地匍匐到她面前,慌張地解釋:“皇后娘娘息怒,是奴婢多嘴。”
這個時候,低頭肯定是對的。
要是在抱著什么“郡主”的可笑想法,那只會迎來更可怕的結果。
白如意其實并不是真害怕皇后,現在她有了太子的庇護。
但是麻煩大可不必主動去招惹。
“哼,下去吧。”皇后說著又重新靠回榻上,享受起午后的小睡來。
走去皇帝寢殿的路上,白如意左右盤算了一遍,覺得這點小事大可不必去找太子。
好鋼用在刀刃上,太子這把利劍自有他的用武之地。
她向跟在身后的牡丹吩咐道:“待會兒下午你不必在殿外候著。”
牡丹自然是開心的,這會兒已經開始有了蚊子,通常她在殿外等白如意,一等就是半天,咬得渾身是包奇癢無比。
于是開心道:“謝小姐心疼奴婢。”
白如意不過頓了一下,卻叫她把意思會錯了,心里有些惱火:“牡丹,你這些日子越發地焦躁了。”
牡丹趕緊低下頭認錯:“奴婢錯了,小姐息怒。”
“你知道錯哪兒了嗎?”白如意冷嘲道,“成天腦子里就想著偷懶,咱們現在處境多難,你心里有沒有點譜?”
牡丹當然有譜,所以她一直在狐假虎威地借著白如意的名頭暗地里吃著下面的人送來的回扣。
安身立命,銀子才是基石。
“奴婢真的知道錯了,今后一定改!”
白如意厭煩地扭過頭去,平復了下心情才又開口道:“你待會兒去打聽一下,靜安王府要娶妃是什么時候?”
牡丹聞言頓時驚恐地看向她:“王爺他要納妃?”
“哼。”白如意的這聲冷哼顯然沒什么底氣,“今兒聽皇后說的,說是宸妃要給陛下沖喜。”
牡丹這才松了一口氣:“小姐安心,奴婢聽聞凡是沖喜的新娘子都是被爹娘為了一口糧食或者幾兩銀子賣掉的。”
“這外頭饑荒,這樣的事情保不準有很多。”
她看著白如意的神情,接著道:“就算是王爺的身份尊貴,之前沒有選定正妃,近來也沒聽說過大議,這次沖喜肯定就是娶個通房丫頭,撐死了也就是個側妃。”
聽到這里,白如意的臉色徹底緩和下來。
什么叫側妃?
那不就是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