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吃醉酒了。”虞慶之緩步上前,白如意立刻將手里的小刀用力一戳,他只好收住腳步。
好個程雙,盡管額頭上痛得冷汗直冒,愣是一聲也沒有出。
“郡主有什么話說,你且放開她,說來便是。”
白如意獰笑著將手中的刀子又往上戳了一下:“我若放開她,你豈不是要讓人把我綁起來?”
“郡主今日來喝喜酒,不過吃得多了些。”虞慶之將手在身前晃了晃,確定這點動作她看不見,看準時機一把向她拿刀的手腕捉去。
白如意猝不及防被捏住手腕,手中的刀子鏘然落地:“虞慶之,你應該娶的是我!”
虞慶之手上加了些力道,白如意瞬間臉色發青說不下去了。
“郡主,原本丞相大人是有這個意思,但是親事從沒有說成。”
他特意加重了“沒有”兩個字的音:“本王已經迎娶了王妃。從今往后同殿稱臣,皆為陛下為合興效力。此事不要再提。”
“本王今日大喜,便不與你計較,快回去吧。”
白如意被他用力一推踉蹌兩步,愴然一笑:“如果沒有王妃呢?”
只見她瞬間奮力向前一擲,一股黑煙直直地朝喜帳下的蘇綰綰飛去。
虞慶之瞬間合身撲了上去,將那些煙霧盡數用身體攔住。
“王爺!”
程雙終于爆發出一聲尖叫,和蘇綰綰一起撲過去查看虞慶之的情況。
而白如意聽見這聲驚呼后瞬間愣住了,她如一塊石頭般僵硬地矗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怎么會!
房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應該是聽到動靜的府兵趕來了。
白如意不知所措地倒退了兩步,終究慌慌張張地奪門而出。
“如意?”太子虞照宏剛和幾個大臣略飲了幾杯,看見她踉踉蹌蹌地出現在連廊下,才意識到她不見了。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他這會兒充作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問,“這里人多,別亂跑,小心摔倒。”
白如意心臟跳得已經失了節奏,她現在不知道天和地,不知道饑和餓,更不知道悲與喜。
“太子殿下。”她聲音顫抖著,慌張道:“我先回去了。”
“是出什么事情了?”虞照宏拽住她,自己不帶著她走,她往哪兒去?
白如意僵硬地笑笑:“沒有,什么也沒有。”
“那你剛剛去哪兒了?”虞照宏不信,這里可是靜安王府,虞慶之雖然是代管兵部,但已不容小覷。
“我……”白如意腦子里亂的很,根本理不出個頭緒。
“我剛剛也不知道是走去了哪里。”她急得快哭了。
虞照宏看著她那慌張又委屈的樣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問:“可是你碰壞了靜安王的什么寶貝?”
白如意下意識道:“沒有!”
既然不是,那……
英明的太子殿下怒上心頭:“那就是這幫可惡的奴才欺你眼盲,不敬于你?”
幸好幸好。
白如意雙眼滾淚,抽泣道:“殿下……”
“這還得了,如此惡奴竟敢欺主?”虞照宏拉起白如意就要去處置那犯事的奴才。
白如意趕緊拉住他:“殿下,不是的,他們只是說了實情。”
“他們見我眼盲,便要給我指路。”她磕磕絆絆地編故事,好在心虛的抽噎很好地為她打了掩護。
“我想到不知道眼睛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心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