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虞照宏竟然信了。
他將白如意冰涼的手焐在自己的手心里,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如意不必傷心,本殿一定讓最好的太醫為你醫治。”
“謝太子殿下。”白如意這一晚又驚又嚇、又恨又怒,這會兒精神很是萎靡。
虞照宏于是將她帶回了自己的私宅,暫時做了安頓。
可她終究辦出了這樣的事,哪里睡得著?
自然是一夜擔驚受怕,輾轉難眠。
同樣一夜未睡的還有靜安王府的眾人。
眾賓客及至子時才堪堪散去,給足了這位三皇子面子。
而虞慶之則在昏過去的前一刻,拼著全部精神撂下了一句話:不可聲張。
蘇綰綰本來也覺得不必聲張。
自己就是大夫,還有絕學在身,白如意那些小伎倆她也不是沒有對付過。
所以一開始她還不急不忙地給虞慶之解蠱。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推移,天色漸亮,等在外面的丫鬟婆子,還有一些知道內幕的府兵們都開始漸漸躁動不安起來。
蘇綰綰也著急。
可虞慶之身上的蠱解開一種還有一種,最后沒有解開的那些竟然拿他的身體當爐鼎,不多時便生出一種新蠱來。
冷汗從她額頭上冒出來,金星也開始圍著腦袋轉圈。
“王妃,王爺還要幾時醒來?”
程雙趁著她閉目斂神的片刻功夫奉茶上來問:“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她是個機靈的,斷不會說錯話。
新王妃自然是主子,要恭敬。
但是王爺的安危關系到一府上下近千人的死活。
蘇綰綰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只得同她解釋道:“王爺不是中毒,是中蠱,太醫院解不了,只能自己想辦法。”
正在這時,虞慶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綰綰,天亮了。”
程雙簡直喜極而泣:“王爺,您感覺怎么樣?”
奇怪的是虞慶之伸了個懶腰,感覺身上并沒有什么不適。
他起來走了幾圈,還跳了幾下,這才肯定地說:“王妃醫術超群,本王已經好了。你們都忙去吧。”
蘇綰綰卻在椅子上坐著不說話,直直地看著他。
程雙領了命,出去準備二人一會兒要進宮請安的衣裳去了。
虞慶之這才走向蘇綰綰,在她身前蹲下來,懊惱道:“哎,錯失春宵。”
蘇綰綰將頭撇過一邊,眼里卻噙著兩汪淚水不叫他瞧見:“沒個正經。”
虞慶之笑道:“那讓他們進來伺候梳洗,待會兒做點正經的事去。”
兩人換了衣裳,乘車往皇宮趕去。
合興的晨光明媚晴朗,但西北方向的天空里一線烏云正在緩緩飄來。
“沒想到你以正妃禮娶我。”
馬車上,蘇綰綰先開了口。
虞慶之不經意地牽上了她的手,得意道:“就是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