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送到望春閣去!”他的語調令人生畏,“讓他也嘗嘗朕受過的苦!”
不對。
蘇綰綰總覺得事有蹊蹺。
聽剛剛的這些,仿佛是景王因為青梅竹馬的姑娘被冊為皇后,不得不分離而因愛生恨,以至于后來詐死將自己和皇帝掉包,從此換得和愛人長相廝守。
但大太監福順的所作所為如何解釋?
他既然能來到這望春閣,探望虞千山,那就說明他已經識破了這層真相。
假裝不知道,跟著新皇帝幫他掩蓋所有的痕跡,不是更能發揮自己的用處,得到更多的信任和賞賜嗎?何苦多此一舉?
難道他有這么忠心,一直為受困地牢的真皇帝通風送信?
若真如此,為什么十六年都沒有將虞千山救出去?
難道讓景王中蠱是福順和虞千山的計劃?
可福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瘋了。
在深宮如魚得水地活了幾十年,什么陣仗沒見過?
會這么容易就崩潰瘋掉?
更讓人詫異的是,皇帝竟然沒有殺掉這個冒名頂替自己的人,而僅僅是把他關起來。
為君當仁慈,但也不是這么個仁慈法。
“陛下。”蘇綰綰拜倒在地,“兒臣有個不情之請。”
“請陛下讓兒臣繼續為景王診治,以便研究出能夠為陛下治療的良方。”
虞千山看了看蘇綰綰又看了看太子:“你是?”
他在望春閣的地牢太久了,平日里只有福順會來和他說說外面的事。
因為福順瘋了,所以近來的事他都不大清楚。
比如靜安王府的喜事。
所以就把蘇綰綰當成了太子妃,可聽說太子妃已經懷有皇孫,卻見她腹部平坦,所以才有些拿捏不準。
“父皇,這是兒臣昨日才娶的王妃。”虞慶之在蘇綰綰身側道,“叫做蘇綰綰。”
“蘇?”虞千山眼珠轉了轉,“合興現在有蘇姓的貴戚了嗎?”
蘇綰綰嘆氣。
看來找回來的這位陛下是屬白眼狼的。
你忘了是誰去救你出來的嗎?
現在跟這擺譜,說什么貴賤門第。
她心中略有不快,便不等虞慶之自己說道:“兒臣并非是王公大臣之后,家中祖輩都是民間挖草藥開診鋪的大夫。”
“原來是名醫者。”虞千山冷眼看向虞慶之,“靜安王真是如其名。”
虞慶之垂首道:“兒臣確實喜歡父皇賜的這個封號,也想過平安靜好的日子。”
“你倒是想得開。”虞千山甩出這一句,“不過朕看你是灑脫不了多久了。”
虞慶之眉頭微皺:“兒臣魯鈍,請父皇明示。”
看著景王被抬走,虞千山的語調也明快了許多:“朕會下旨,封你為太子。”
虞照宏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皇后也從剛剛的震驚中抽回一絲清明,掙扎著道:“陛下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