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虞千山冷笑著向殿外的一個太監道:“同祿,擬旨。”
那叫做同祿的太監原本是福順的跟班,算起來全皇宮的太監里他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下福順瘋了,他便頂替原來福順的差事,成了這皇宮里的總管太監。
“是,陛下。”
誰跟銀子都沒仇,跟權勢也是一樣。
“自今日起,廢除虞照宏的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收回其對戶部、吏部的管轄權,沒有朕的旨意原太子府任何人不得出府,圈禁府中。”
“廢皇后裘氏中宮之位,裘于冷宮,無朕旨意不得出大門一步,但日常飲食起居不得苛待。”
“陛下!”皇后睜大了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陛下,臣妾并無觸犯宮規,也無犯律法,皇后之位雖然是陛下的家事,但也是國事,如何憑陛下一道詔書就將臣妾打入冷宮!”
虞千山道:“你不服?”
“不光母后不服,兒臣也不服!”太子虞照宏此刻已經雙眼赤紅,“父皇歸來,兒臣不勝欣喜!”
“但是父皇連一句都沒問過,也沒有聽過兒臣的政務,如何就連太子也廢了?”
虞千山不疾不徐道:“怎么?還讓朕給你時間,讓你去集結府兵和黨羽,來逼宮造反不成?”
虞照宏瞬間面無血色。
他剛剛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這位剛剛冒出來的真皇帝一上來就廢了自己的母親,又要廢掉自己,他血脈里蟄伏的野獸瞬間被激怒。
殺父弒君。
這四個字如同風暴席卷了他的內心,只有這樣做了他才能不被自己的怒火焚燒殆盡。
“封靜安王虞慶之為太子,統管戶部、兵部和工部。”
“著瑞王虞牧林統管禮部、刑部。”
“封宸妃安櫻雪為皇后。太子,讓禮部三日之內擬冊封大典的折子來給朕看。”
“陛下,臣妾不服!”廢皇后因為掙扎著不肯離去,已經衣袍不整、發髻散亂。
“臣妾這些年管理后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是辛苦養育太子,為陛下分憂解難。”
“為什么要這樣對臣妾!”
“父皇!父皇兒臣這些年兢兢業業,勤勉克己,監國期間無論是拉合葉的殘部襲擾,還是各處民生事務,沒有一件事隨意處置的。”
“父皇為何要廢掉兒臣?”
他們母子兩個哀哀慟哭,就連虞慶之和虞牧林兩個也微微動容。
那是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之感。
虞千山走到虞慶之跟前:“太子,你是在可憐他們嗎?”
虞慶之眼前出現了一雙沒有皮肉的腳,上面青筋如此清晰,讓人忍不住發抖。
“父皇,兒臣認為,太子在國事上并無太大的疏漏,即便是廢除了太子之位,也不該貶為庶人。”
他最后道:“若父皇一意孤行,明日早朝上眾臣工必定嘩然。震動朝野,非明君之所為。”
虞千山憤然呵斥道:“你懂什么是明君!”
“朕今日就告訴你,沒有人會質疑朕的決定。”他說著走向那張已經被重新換過、干凈整潔的龍榻,轉身坐了上去。
“因為,虞照宏是景王的兒子!”
虞照宏整個人都像被雷擊中了一樣,呆呆地坐在地上,一雙眼睛卻如鉤子一樣盯著他的母親。
“不,不是的!”廢皇后裘氏搖著頭,也陷入了一種瘋魔般的癔像里。
“臣妾沒有,臣妾一直都是忠于陛下的,臣妾自從嫁入宮中,就再也沒和他有過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