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慶之嚇得四爪冰涼,尾巴尖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瑟縮著身體,直到落入一個溫軟的懷抱。
“大聰明,你是哥哥,怎么能隨便提著弟弟跑呢?”
脖子上的鉗制被松開,身體重新恢復了自主權。
虞慶之睜開兩顆黑豆小眼,看見剛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就在自己面前。
“汪!”
一縷乳白色的液體從他的嘴里涌了出來。
不知道是剛剛被大聰明叼著跑晃得太厲害,還是這狗子委實吃得太多,又或者他這小小的身子里腸胃還不大聽使喚。
反正現在尷尬就擺在他面前,不得不接受。
他,合興的前靜安王,現任太子殿下,上輩子的合興皇帝,吐奶了。
“大聰明!”蘇綰綰拿來毛巾用溫熱的水把他擦干凈,然后放在一旁的墊子上,叮囑道:“看好你弟弟!”
“……”虞慶之頭暈暈的,只能忍氣吞聲。
所謂站得高看得遠,這會兒他的角度剛好和床鋪一般高矮。
床上虞慶之的本體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趴臥著,顯然大聰明進來的正是時候,再早一點都要被昏過去的那位攆出去。
虞慶之用爪子想捂住自己的狗眼,怎奈夠不到。只得暗自神傷:這媳婦娶的,竟然不顧夫君只顧狗!
只可惜蘇綰綰看不到,她這會兒忙著給床上的虞慶之翻面。
大聰明目光如炬,發現了自己這個小跟班的情緒不對,很有大哥風范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它用偉岸的身軀為他圈起了避風的港灣,并奉上溫暖的體溫。
默默無言,緊緊依偎。
只要不給他順毛,虞慶之就覺得一切都是這么的和諧。
蘇綰綰費力地把躺著的人翻過來擺正,期間因為體型差距過大,不小心扯斷頭發數根,將他的手打在木頭床架上三次,跌倒在他身上七回,另使他的后腦勺磕在瓷枕上一次。
虞慶之看得發愣,舌頭從狗嘴里淌出來都忘了收回去。
終于給這罪魁禍首蓋好被子之后,蘇綰綰已經一頭熱汗。
她猛地抬手揚起一個巴掌,對著他的原身怒道:“早讓你準備好,偏不聽。”
“這下好了,自己受罪,別人也跟著受累!”
巴掌隨即重重地落下去,卻輕輕地落在了他白皙的臉蛋上。
虞慶之看著自己的臉頰像剛做好的杏仁豆腐似的彈了彈。
“再有下次,就一腳給你踹到地上去!”蘇綰綰氣哼哼地翻身躺到里側,呼呼地喘著氣。
虞慶之撐起四條小短腿費力地站起來,他想說:不要挨著墻,容易著涼。
但命運繼續無情地捉弄著他,頭頂一只巨爪按在了他柔弱的脊背上,將他重新踩趴下。
大聰明甚至還怕他亂動從椅子上跌下去,用嘴把他往懷里圈了圈,那霸氣的眼神似乎是在說:來,到哥的懷里來!
一顆狗頭就這么擋住了他的視線,杜絕了他的幻想。
半夜的時候突然門響了三聲,叩叩叩,極輕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女聲輕輕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奴婢有事報奏。”
因為怕驚醒主子,那婢子連喚數聲才把蘇綰綰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