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問:“是誰?”
婢子這才敢放開些聲音道:“回太子妃,婢子是來稟事的。”
“適才廢太子府上的守衛來報,說是廢太子的夫人歿了。”
“什么!”蘇綰綰初聞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驚得一下從床上坐起。
她生怕是自己在做夢,試探地問:“你再說一遍?”
婢子復又道:“太子妃,剛剛廢太子府上的守衛來報,花氏夫人歿了。”
蘇綰綰爬起來越過虞慶之的身體想要下地,結果一個沒站穩跪坐在地上。
她有這個毛病,睡醒以后不能立刻起身,要緩一會兒,否則就容易摔倒。
虞慶之想要跑向她,被大聰明一口叼住才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蘇綰綰從地上爬起來吩咐道:“更衣!”
那婢女進來后先是一愣。
這樣的動靜竟然沒有驚動太子殿下,竟然還能酣睡。
看出了她的疑惑,蘇綰綰一邊穿衣服一邊叮囑:“動作輕一點不要驚醒太子殿下,他白日辛苦,睡得沉些。”
婢女聞言果然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兩人不多時就出了門。
廢太子府的大門依舊緊閉,盡管是燈火通明,卻壓抑不住那種凄涼的氣氛。
大門在眼前開啟的一刻,院子里滿滿地站著虞照宏的家奴,他們就那么靜靜地站著,木樁子一樣偰在黑夜里。
他們表情麻木的臉上一對眼睛里毫無波瀾,看向蘇綰綰,提線木偶一樣地習慣性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
沒有人理會她,都只低著頭默不作聲地盯著地上的青磚,好像上面鑲著金元寶似的。
蘇綰綰帶著人繼續往里走,徑直走進后宅。
院子里站著十幾個侍女正在嚶嚶哭泣。
房門大開著,像一只等待噬人的怪獸。
室內燈火通明,花月晴穿著一套淺碧色的衣衫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你還敢來!”虞照宏瞥見蘇綰綰,瘋了一樣沖上來,好在被虞慶之的府兵攔下。
“大膽!休得對太子妃無禮!”兵士們大聲呵斥著將他推搡開。
虞照宏悲憤之中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他伸直手臂指向蘇綰綰,仿佛這樣就能像一支利箭一樣刺穿她的心臟。
“是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她們!”虞照宏瘋狂地大喊著,“你怎么不去死!我要殺了你!”
蘇綰綰茫然無措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解釋道:“自從上次離開,我未再踏進過這大門一步。”
“夫人的死如何扯上我?”
虞照宏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剛剛恢復一點體力就又沖上來要打蘇綰綰。
兵士們趕緊上前攔住,勸阻道:“太子妃,這里太危險了,屬下還是去回了太子殿下吧。”
一尸兩命,難怪他會如此激動難過。
但虞慶之此時蠱毒發作根本醒不過來,此事也不能讓外人知道。
蘇綰綰擺了擺手:“太子殿下為國事憂慮過甚,暫且不宜打擾。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們先問個清楚也好去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