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文脫掉手套,洗了洗手,笑道:“好勒,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說著,他又重新架好了手機,準備開始錄下一段視頻。
安北平拍拍褲腳上的灰,起身說道:“我去摘點野蔥回來,一會炒點豬油渣下飯。”
張承文點點頭道:“行,我回去拿個搪瓷缸來裝豬油,另外用蒸屜蒸點米飯。”
安北平出去逛了一圈,在附近的山上,野蔥和野菜數量還是很多的,只可惜大部分野菜都長老了,沒有春天剛長出嫩芽的時候好吃。
摘好野蔥,回到灶棚位置,來到水龍頭下放,安北平將采摘回來的野蔥洗干凈,用外頭木桌上的砧板將野蔥切成蔥花狀,方便一會使用。
這時安北平鼻子里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滿滿都是小時候的回憶。
小的時候,奶奶經常去街上買豬板油回來熬豬油,那時候奶奶經常給自己做白糖拌豬油渣,炒豬油渣等等,都是美味啊。
安北平順著香味飄過來的地方走進灶棚,只見張承文拿著一把長柄的鐵勺,在鍋里不斷攪動著,原本白白的豬板油已經榨出了大部分的豬油,變得金黃。
熬豬油不能把豬油渣榨焦了,必須留一點油,否則吃到嘴里干巴巴的,就和焦炭沒什么區別,很難吃。
安北平沖張承文挑了挑眉,“蚊子,撈幾塊豬油渣上來嘗嘗,十幾年沒吃過了,都快忘了豬油渣什么味道了。”
張承文笑呵呵道:“平哥,別急,先拿個碗過來。”
之前張承文只拿了搪瓷缸裝豬油,卻忘了拿碗裝豬油渣。
安北平無奈,只得快速回去拿了兩個海碗過來,還順便帶了包白糖過來,準備一碗用白糖來拌,另一碗用鹽來炒,兩種味道,雙份享受!
正好張承文鍋里的豬板油熬的差不多,只見他用長鐵勺將鍋里的豬油一勺一勺舀到搪瓷缸里,再用漏勺將豬油渣盛出,倒在海碗中。
安北平則趁機灑了幾把白糖進去,用筷子輕輕攪拌一下,夾起一粒豬油渣放在嘴里,輕輕一咬,頓時濃郁又熟悉的香味從他味蕾爆發。
安北平不由自主微瞇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守在奶奶的灶前,等著那剛炸出來的香噴噴的豬油渣。
張承文直接上手拈了一粒扔在嘴里,嚼得嘎吱響,還不住點頭道:“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就是炸得過了頭,不過用白糖拌著剛剛好。”
安北平道:“一會用鹽炒的就別炸那么脆了,要不然再過一次鍋,就干巴巴的沒嚼頭。”
張承文點點頭,將第一鍋豬油盛好,開始準備熬第二鍋,到時候榨出來的油準備和安北平兩人平分,一人一鍋。
張承文倒了幾勺井水在鍋里燒開,然后將切好的一小塊一小塊豬板油倒入鐵鍋里一起煮。
安北平好奇問道:“蚊子,怎么熬豬油還要放水到鍋里?這樣不是熬的很慢嗎?”
張承文道:“因為我們用的柴火灶火力不好控制,熬豬油的時候放水可以防止豬板油因為突然受熱過高炸焦糊了。”
“加了水以后,熬出來的豬油很清亮,冷卻凝固沒有雜色。另外,水在沸騰蒸發的時候,還會把豬油的腥味帶出去,讓熬出來的豬油也更醇香。”
安北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以前我只是知道要放,卻不知道為什么要放,現在聽你一說,才真正了解其中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