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管他是神是鬼,待某去將他抓來,一番搜魂之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白骨道人面色陰沉,話一說完,就待要前去抓回周易。
不想,卻被血河一把攔住道:“白骨道友且慢動手,那道金光不同尋常。來往根由還須查清楚一點的好。不然又惹上了不該惹之人,恐怕就是我九幽血海,也不一定庇護不了道友你了啊!”
“血河道友這番話,究竟何意?”白骨道人自然也不傻,當那一道金光閃現,血河道友便已然看出了問題所在。
所謂的去抓人,終不過一時試探地脫身之計罷了。
“我家老祖曾言,九幽之地不得有任何勢力存在。白骨道友好生健忘。卻讓本座相當為難啊!”
“不如,我們先將其中的因果仔細算一算,你可有異議?”
異議?
在九幽這個無法無天的地方,拳頭大才是真道理。白骨道人面對血河,哪怕明知道自己明明是吃虧的一方,卻也是不敢有絲毫異議的。
“不知血河道友想要怎么算?”白骨道人差點把自己牙齒都快咬碎了,面色僵硬地問道。
“既然白骨道友如此通情達理,本座自然也不好逼迫過甚。不若請血河道友自己帶著你的白骨之城,來我血海做客一番,如何?”血河呵呵一笑,右手單手一番。血海之中一條血龍疾飛而出,眨眼之間,已然將白骨道人牢牢捆住。
白骨道人臉色立變,剛待說點什么。血河道人便已經轉換了臉色,當即雙手一合,血龍立刻便卷住了白骨道人,將之拖入了血海之中。
“老祖有令,就是本座也不得不從啊!以至于跟道友你的多年交情。也只能請道友多多諒解了啊!”血河說完,看也不看血海之中掙扎的白骨道人,反而饒有興致地向著周易倒下的地方看去。
“奇怪,這金光的氣息,本座分明在哪兒見過?”血河一聲嘀咕,卻并沒有多事。當即扔下了周易不管,帶著自己的濤濤血海,一步跨出,已然消失不見。
人間一天,地府一年。
就在周易還在默默地在九幽生死未卜的時候,人間的空虛道長已經向著相關人等交代完了“后事”,準備明日一早隨著京城來的使者一起上京了。
畢竟,京城路遙,自己這一去,還不知何年何月,還能否平安歸來?
所以牽腸掛肚也在所難免!
而空虛道長這一走,靜虛觀就已經無人主持了。四個道童還小,還不到可以接過靜虛觀重擔的時候,沒有了空虛道長大家長在,四個小道童能不能抵御得了外界的覬覦,維持得住這小小靜虛觀?
空虛道長不得不將自己的靜虛觀連帶著四個道童一起托付給了玄妙觀,為此他不得不將靜虛觀多年的老底都拿了出來。然后對著四個小道童私底下一番交代之后,便將一個人關在了靜虛觀的偏殿里,整個晚上都沒有出來。
空虛道長從來沒有這么盼望著,能再見周易一面,也從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猶如一個溺水之人,如此拼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亦如周易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有淪落于九幽一樣。
等了一夜的空虛道長終究還是沒有等到周易半點回應,當最后一柱燃香冉冉燒盡的時候,殿外的天光已經微微放亮了。
今天是空虛道長跟京城來的宣旨天使一起啟程回京的日子。一代清早,城門外便已經聚集了一大群官員士紳,另外還有很多看熱鬧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