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住在十樓靠近中間位置的一間公寓1005號,家里布置得干凈而又溫馨,墻上到處都掛著一個可愛的大概12歲的孩子的照片。周嵐舉著手中的三個袋子問道:“陳奶奶,哪個是您的袋子?”
陳奶奶指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說:“這個黑的是我的,你幫我放到廚房吧。”
周嵐先把其他袋子放在外面桌上,拿著黑色的袋子跟著陳奶奶進去了廚房。這個袋子特別重,周嵐很好奇:“陳奶奶你這是買了什么?怎么這么重啊!”
“哦,是一些豬蹄,我小孫子喜歡吃,我就多買了些,你放在這就可以了。”周奶奶指了指一邊的臺子,又很突兀的說了一句:“我們這里的電梯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停在4樓,你遇到了千萬別走出去,按關門鍵就可以了。”
想到自己剛剛遇到的事情,周嵐直接說:“我剛下來的時候電梯就在4樓停了下。”
陳奶奶一邊處理袋子里豬蹄上的豬毛一邊說:“我猜到你就遇到了,不然剛剛也不會在電梯里突然問4樓的事情。我跟你說啊,在五年前,4樓的407有個做金融的小公司,大概有十幾個員工吧,那時候行情不好,公司一直都在賠錢,最后瀕臨倒閉。老板一心覺得是員工沒有好好工作才讓自己公司倒閉的。他就把自己和所有員工鎖在公司里,然后放了一把火,里面十五個員工啊,全部被燒死啦!所幸旁邊幾家公司的人跑的夠快,沒有其他人員傷亡。從那之后,4樓的其他公司總是在工作的時候聽到407里有大聲責罵員工的聲音,還有打印機在不停打印的動靜。4樓的公用廁所隔間的門也會突然關起來,然后過幾分鐘再自己打開。最后就是這電梯,有人沒人,也偶爾會在4樓停一下。
詭異的事情多了,4樓的其他公司就都因為害怕搬到其他樓層了,后來也一直沒有公司再搬進去過。所以,4樓那個地方就被封了,也沒有其他人敢再去過,就算偶爾有新來的不知情的人進去了,也總會被嚇的精神失常送到醫院。對了,聽說407里面的好多員工就曾住在樓上的14層,和秀秀一個樓層。那層樓的1408啊還有一戶人一家三口都被殺了,媽媽的五官被割掉,倒吊在浴室,爸爸和兒子被分尸放在冰箱,哎呦,別提多可怕了!總之14樓和4樓是一直沒人愿意去的地方!我和秀秀說了好幾次,她隔壁就是1408,里面總有不尋常的動靜,但是她啊就是不聽!你也勸勸她,別住在那么恐怖的地方,搬下來吧,我們10樓這邊還有個空屋子1007沒租出去呢,和她現在的戶型一樣。”陳奶奶熟練的把豬毛都拔了下去,就放到鍋里開始煮。
周嵐滿腦子都是昨晚看到的被倒吊在浴室的那張女人臉,他打了個冷顫,走出廚房,看到何秀秀正在客廳沙發上玩手機,就一步走上前去,用前所未有認真的口吻說:“昨晚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住的地方真的有問題,搬家吧,搬到1007去,我今天就可以幫你搬。”
何秀秀很詫異:“我還有半年租約呢!是陳奶奶又和你說什么了吧?你就把陳奶奶的話當故事聽就行了,她日常迷信。我都住了這么久了都沒有出過什么問題,你不要想太多。”
周嵐還想說什么,陳奶奶走了出來:“小周,秀秀,今天就在這里吃午飯吧!”
何秀秀立馬站了起來:“不了,陳奶奶,我剛剛也買了一堆菜呢,不吃再放幾天都要壞了。我們這就要走了。”
陳奶奶瞄了兩人一眼:“二人世界?我老婆子懂,那就不留你們了,改天來吃飯啊!”
回到何秀秀家,周嵐還是有些緊張,何秀秀把已經涼掉的兩杯奶茶放在他手心里,讓他必須喝完,就去廚房忙碌了。一天沒怎么喝水的周嵐也沒有拒絕,順著吸管就吮吸起來,奶茶的味道有些奇怪,有一絲淡淡的腥味兒。“是奶的腥味嗎?”這么想著,周嵐開始觀察起來奶茶,白色透明的包裝沒有任何文字和圖標標識,其中一杯里面黑紫色的珍珠上有一些詭異的紅色橫條,另一杯是綠色的橫條。“這是新品種的珍珠嗎?哪家的奶茶怎么包裝上連個logo都沒有啊!”
陷入沉思的周嵐被突然聲響起來的手機鈴時候嚇了一跳,接起電話,對面一陣吼聲:“臭小子!怎么,長大了,翅膀硬了?現在都敢不打招呼夜不歸宿了,昨晚去哪里鬼混了,以前只是回來的晚,現在家都不回來了?一早上電話也不接….”
對于父親的責罵,周嵐也挺無奈的。自己都25歲了,父母還總把自己當小孩子一樣對待。晚上必須回家?這是應該對成年人的要求嗎!
周嵐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乖巧的回答:“我昨晚在女朋友家。”一句話就堵上了周望舒的嘴。兒媳婦可是他盼望了很久的存在,兒子母胎單身,從來沒有對任何女生表示過一點點的好感,一度讓他們老兩口以為兒子喜歡的不是女的而擔心了好久。在確定兒子的女朋友真的是“女”朋友后,周望舒一改之前的態度,一直勸自己的豬趕緊拱白菜。
周嵐害怕被廚房忙碌的何秀秀聽到了,就隨口答應著掛了電話。
吃完飯,周嵐想約何秀秀出去看電影,但是被拒絕了,說是累了,想在家休息。
再沒有理由留下來,周嵐只好不情愿的準備回家,他還是有些擔心住在這個怪異樓層的何秀秀,準備回去問下自己的媽媽,畢竟自己媽媽總是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站在家門口目送周嵐進入電梯,看著電梯下行,何秀秀才慢慢走出房門,到達了隔壁屋子的門前,抬起還穿著拖鞋的右腳,用力踹了上去。鐵質的大門撲簌簌落著灰,何秀秀向后退了一步,躲避著灰塵,一反日常的溫柔,惡狠狠說著:“昨晚搗什么亂?!”
鐵門討好似的輕微抖了抖,何秀秀才冷哼一下回到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