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溶逛得有些累了,就回到自己醒來那間屋子,芙蓉大帳的寬床上,一侍女正在為她整理昨夜在亂葬崗弄臟的衣物,想必是他們已經清理干凈了,給她放回這間屋子。
花月溶不自在得咬了咬唇,自己身上的衣服應該也是這侍女換下的吧,不過?這屋子里怎么會有女孩子的衣服?難道云襄經常帶女孩子到自己的私宅?還真是禽獸?胡思亂想之際,侍女整理好衣物后轉身便看到了花月溶,施了一禮:“姑娘,您回來了?昨夜四皇子帶姑娘回來以后,差人連夜按姑娘的尺寸趕制了這身衣服,穿在姑娘身上果真光彩照人!”
…
連夜趕制的?他那火爆脾氣,有的繡娘受的了,不過…一股莫名的暖流沁過心脾,甚是喜悅,突然有點想賴在這里不走了,一把抓了案幾上的桂花糕,一口一口得品嘗著。
花月溶禮貌給侍女道了謝,侍女便離開了,她捋了捋自己身上湖藍色的紗裙,準備將自己的衣服換回來,小手剛放在腰帶處,就想起剛剛自己的小胸貼在云襄健碩的胸膛上,不經臉上又泛起一片紅暈,他會不會嫌棄自己的身材,會不會嘲笑自己…
換好了衣服,花月溶想起了楚貞顏,不知他現在醒來沒有,他是楚家堡少主,獨孤千尋的義子,自從上次在皇城外見過獨孤千尋,獨孤千尋到底跟父親有什么淵源?不知是否是錯覺,獨孤千尋的眼睛,給她一種驚人的熟悉感,說罷,已經不自覺得走進了楚貞顏的房間。
楚貞顏已經醒來,盤腿而坐打坐調息,臉上也恢復了些血色,見花月溶進來便睜開了眼睛,嗓子有些沙啞:“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了,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花月溶微微皺了皺眉頭,坐在案幾前,搖搖頭,沉聲說道:“我想知道你的義母是什么來頭?為什么叫獨孤千尋?跟我爹爹有何淵源?”
楚貞顏眉梢一挑,面容也比較精致,輕聲回答道:“敢問令尊大人是?”
“大夏三軍總帥,花鶴天,人稱戰神將軍!”花月溶立馬回答道,每次提到父親威名時都很有自豪感,期望楚貞顏能給她想要的答案。
“我并不清楚義母與令尊大人有何淵源,父親走后,義母一人扛起楚家堡,就有了獨孤千尋這個稱號,不過義母是父親去世三年前,突然出現在楚家堡,當時我還很年幼,義母傷勢頗為嚴重,被父親救下后,整整修養了兩年才調養好的,然后就一直在楚家堡生活,但是在來楚家堡之前,義母姓甚名誰,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年少時聽見父親叫她婧兒!”
婧兒?這名字有點熟悉,飛速在腦子里搜尋這個稱呼,莫非?莫非是母親的孿生妹妹,蕭婧?這個姨母在自己剛滿周歲的時候,就在十三年前為了救母親掉入溝壑生死不明,難道沒有死?變成了現在的獨孤千尋?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個回事,正想的入神,便聽到外面有打斗的聲音,這是云襄的私宅,誰會無端闖入,花月溶瞬時抓了把匕首橫在胸前,叮囑楚貞顏不要出門,獵貓一樣小心邁著碎步出門去。
當花月溶趕到院落的時候,白琦立在云襄前面,身旁還有十來個士兵手持戰刀,面色深沉,齊刷刷望著對面,一身紫紅色衣袍,臉上掛著面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眼角些許魚尾紋,來人正是獨孤千尋,光天化日明闖大夏四皇子私宅,云襄雙手背在身后,一身黑色錦袍,鳳目微挑,高貴而深沉。
花月溶見狀,心驚膽戰,一股莫名的擔憂涌上心頭,真的是獨孤千尋?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姨母?不管是不是,她應該也不會傷害自己,她絕對不允許獨孤千尋傷害云襄,此時她有點懊惱自己,明明對云襄沒什么好感,這會兒竟然想豁出去保護他。
風一般彈腿飛奔過去,護在云襄面前,手持鋒利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獨孤千尋頓時一頓?又是她?怎么又是她?內心波瀾不驚。
云襄瞬間氣惱間又不禁心中暗喜,冷漠的臉上一絲淺笑,這個丫頭真那么自信?還是真的不怕死?這是要用她雞蛋大小的粉拳保護他嗎?云襄擔憂花月溶又一語驚人激怒獨孤千尋,后果不堪設想,急忙沉聲說道:“獨孤堡主孤身一人前來本王私宅?真有自信能全身而退嗎?”一把將花月溶拉到身邊,緊緊貼著。
獨孤千尋雙手一拱:“民婦與四皇子并無仇怨,當日皇城外也是受人脅迫,并非非要取四皇子性命,如今我要的人就在此處,一心只想帶他回楚家堡,請四皇子高抬貴手,讓民婦將其帶回,他日若是用得著楚家堡的,民婦定當竭盡全力,今日孤身前來也是以表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