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溶,頭靠在云襄腿上沉沉得睡去,云襄細細看著她的側臉,這丫頭像是長開了,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沒有之前的嬰兒肥,臉部輪廓精致絕倫,每每細看,都讓人怦然心動!
他原本是發現了姐姐淳芯公主的異常,猜測姐姐淳芯公主定是對花月霖動了心思,以他跟花月霖的交情,他便邀請花月霖到茶室,想事先試探一下花月霖的想法,沒想到意外見到花月溶來到茶室,行色匆匆就隨一伙計上了二樓的貴賓室,一方面是出于看到她臉色慘白,步履蹣跚,另一方面,她獨自一人來茶室,是為了見什么人?這才跟了上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穆禹楓要卑鄙挖墻腳,甚是憤怒,一腳踹開了門,怕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就怒火而大動干戈,堂堂大夏太子臉上怎么也掛不住,這才佯裝若無其事得離開。
但是他留了人暗中觀察,花月溶上了馬車,沒過多久就發現馬車根本不是回將軍府的方向。
暗中觀察的人這才回太子東宮稟明情況,可云襄眉目一橫,書案上的硯臺一把扔在了來人的頭上,憤怒得罵道:“廢物!”
他敏覺得預測應該是被歹人算計,虜走了,這才親自帶上一隊人馬,快馬加鞭,根據那人提供的方向追了去。
夜幕降臨下來,他開始心驚膽戰,這才分頭行動。
沒有想到歹人竟然是楊權,聽楊權說他的溶兒在楚家堡整整一年,每日都會毒發一次,每次都要忍受死神一樣的痛苦,他清晰記得她臨走前一直神智不清得叫痛,好痛,想到這樣的痛她經受了一年,心里就是一陣絞痛,今日竟然讓他逃了去,天涯海角,絕對不會放過他。
此刻她靜靜躺在自己身邊,他又開始心神不寧,整夜難寐,他在認真盤算,她孝期還有大半年,要不要頂著禮制,頂著夏皇的壓力把她先娶回去?藏在深宮里好好保護起來,當然這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夏皇絕對不會同意。
…
夏皇大壽在即,兩國使臣已到,安置到大夏皇宮,西隴帝國太子賀蘭啟和公主賀蘭絮,也到了大夏皇宮,云襄作為大夏太子,盡東道主之宜,攜白琦拜訪賀蘭啟與公主賀蘭絮。
偌大的宮殿內,摒退了所有下人,只有四人,氣氛卻相當緊張。
云襄十歲入質西隴,在西隴過了六年豬狗不如的生活,首先深惡痛絕的就是這個西隴太子賀蘭啟,他清楚地記得賀蘭啟命人在他的被褥里小便,在他的食物里偷放牲畜的糞便,他甚至需要搖尾乞憐,去討好所有的人,那些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下人們,平時受了主子的氣,也就只能在他身上可以威風撒氣,他雖然是質子,也有資格上皇家書塾,也就是這個賀蘭啟,帶著一眾皇子,架著他跪在地上,胡亂狂煽他的耳光,煽到鼻血橫流,臉浮腫,甚至直接將他的書案丟到書塾外,他除了隱忍,別無選擇,因為只有隱忍,才能活下去,才有希望完成那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也只有這個公主,賀蘭絮,會偷偷給他帶吃的,他和白琦才有人能吃的東西,也會偷偷給他帶藥,他和白琦才能各自在黑夜涂抹傷口,也會偷偷給他整潔的書籍和能用的筆墨硯臺,白日書熟里旁聽所學,才能完成先生交待的任務。
他自小天賦異稟,過目不忘,雖然只是旁聽,琴棋書畫去樣樣精通,除白琦與賀蘭絮以外,無人知曉,包括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藝,也是在南疆戰場五千人敵十萬精兵,才被世人所驚嘆,世人根本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激發五千士兵死守三天三夜,戰到一兵一卒。精準的箭術讓云贏一箭穿心,還不立刻斃命,此消息一出,神州大陸一陣嘩然,沒有人再敢說他是廢物的兒子,一樣是個廢物,精湛格斗術,徒手勇斗楊權,若不是花月溶,應該也不會輕易現世。
世人皆傳云襄全靠獻媚于賀蘭絮才在保住了性命,事實上賀蘭絮也確實心儀云襄,多次庇護于云襄,而她的父皇,她的兄長,包括她整個國家都在踐踏他,蹂躪他,他最多能夠做到不恨她,根本沒有感情可言。
故人見面,再深的仇怨,如今也只能若無其事得相互寒暄恭維,實質上內地里已經刀光劍影,劍拔弩張。
“夏太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賀蘭啟極為笑里藏刀,似笑非笑得寒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