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無法說出來,委屈的只有眼淚不停地滑落在還未吃完的蛋羹上。
南宮寒的眸色很沉,隱約透過絲絲擔憂。
他不曾想,南宮玉的慘死,短短幾天,南宮雪整個性子都變了。
父親的話在理,可看到南宮雪悶聲落淚時,他的心一陣陣抽搐的疼。
南宮寒伸手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極其柔軟。
“雪兒,人這一生,無論遭遇如何,心中萬不可蒙塵,哥哥答應你,一定會找出殺害姐姐的兇徒,你莫讓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姐姐她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看到你活得不開心。”
提到兇徒,南宮雪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小菊岀府已久,若按前世,再過一個多時辰,汪全就會帶著無影閣的人過來,明為查案,實則是抓拿父親和哥哥的,所以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必須盡快勸他們回邊疆去。
桌上熱酒的小爐子,水咕嚕咕嚕地沸騰著,鍋里面的那壺米酒正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酒香味,南宮雪紅著眼眶,不想再和父親起爭執。
她利用帕子隔熱,小心翼翼地把那壺酒拿了出來,替南宮辰面前的酒杯斟滿酒。
“爹,對不起,女兒錯了。”
本無心喝酒的南宮辰,只好坐下來端起酒杯,淺咪了一口。
他輕嘆一聲,南宮雪才十六歲,從小就被姐姐哥哥捧在手心里長大,平時沒受過一丁點的委屈,如今最疼愛她的姐姐慘死,她能挺過來就很不錯了,有些負面情緒也很正常,自己怎能跟她計較。
這般想著,懊惱不該對南宮雪發火的,他正想道歉時,哪知道,南宮雪倒先開口,這怕是嚇到自己的幺女了。
“雪兒,爹也有錯,爹不該沖你發脾氣的,拋開太子不說,為了你姐姐,我也必須留下來,我一定要將兇徒碎尸萬段。”
魏帝的四位皇子中,太子和懷王的才華不分伯仲,只不過,太子性子耿直,對人對事從不留有余地,因此常常得罪一些小人而不自知,而懷王乃是寵妃惠貴妃所生,又是大魏第一美男子,深得魏帝喜愛,許是從小阿諛奉承的話聽慣了,故有些自負傲慢,聽不得旁人的建議。
至于賢王,因為母親是宮女的關系,最不受魏帝的喜歡,再加上他看起來似乎沒什么才華,故此無人看好他。
剩下的齊王,整日只知游手好閑,猶如扶不起的阿斗,更是擔不起重任。
坐其位,司其職,父親擔任朝中重臣,理應為大魏的百姓著想,將來唯有太子繼承皇位,對百姓才是最好的。
漸漸平靜下來的南宮雪,心中的怨氣消了許多。
“爹,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只是當下朝中形勢不明朗,爹和哥哥若留在京城,只怕對太子有害無益,更何況,兇徒恐怕是故意引誘你們回來的。”
南宮辰與南宮寒異口同聲,“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