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的皇后急忙站起來福了福身,“臣妾見過陛下。”
太子忍著傷口的疼痛,正想起來,魏帝卻伸手按住他的雙膀,“傷口都沒好,瞎折騰什么,朕聽景德說你不吃不喝,還不敷藥,這怎么行,你好歹是我大魏的太子,怎能被一點點的挫折給打敗?”
他的聲音破天荒的慈祥。
當懷王看到太子的那一刻,眼底涌現一片陰霾,他不知道這是怎么了,為何送消息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錯,上次說南宮辰回京,結果汪全去了不但沒找到人,反而回宮后向魏帝提議,要給南宮玉大辦喪禮。
雖說案子不查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可布了那么大一個局沒陷害到太子,他這心不甘啊,這次更是離譜,自己親手幫上了太子,真真惱火。
不過,他很快隱去內心的想法,他亦上前,輕聲道:“父皇都來看皇兄了,皇兄更須安心養傷才是。”
太子含淚的雙眸看向他,一臉的真誠,“那還真的多謝皇弟為我請來父皇。”
“父皇,兒臣這幾日,日夜苦思冥想,一來反思自己的過錯,二來細想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父皇,你說這會不會跟異國來使有關?”
側妃劉錦繡早已命人奉上茶水和點心。
魏帝解開身上的氅衣遞給汪全,喝了口熱茶,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那你說說,迎親那天你去哪了?”
當初在朝堂上,就因為太子死活不愿說出原因,所以魏帝才大為惱火,將他打了。
“是雪兒身邊的丫鬟小菊,她說雪兒有生命危險,所以兒臣才離開了,只是到了那里,卻沒見到人,待兒臣回去,才發現玉兒已遇害,兒臣怕連累雪兒故不愿說出來。”
魏帝瞇著眼睛,盯著太子蒼白的臉,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太子連南宮雪都不愿意受到自己的牽連,就更加肯定他不會害南宮玉。
眾所周知,南宮玉對南宮雪極其寵愛,南宮雪又怎會害她,沒理由啊,況且她也沒這份能耐,除非……南宮雪有同伙,沒有鐵證,他是不會相信的,可太子這話又不似有假,看來這個小菊很關鍵。
雖說案子不查,可萬一哪天,兇徒要對付他,豈不麻煩,魏帝的臉**加陰暗:他是不會放任如此兇徒留在京城的。
側立在皇后身邊的劉錦繡,臉色微變,她緊緊捏著袖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當初是她讓吳嬤嬤想辦法收買小菊給南宮玉下藥的,萬一查到她身上……
思至此,劉錦繡眼露兇光,心底已有了主意,吳嬤嬤是絕對留不得了。
魏帝起身,汪全見狀,立刻把手上的氅衣給他披上。
“此事到此為止,以后莫要再提,時候不早了,你好生養病,明兒你去將軍府送送南宮玉吧,悶了那么久,也該出去走走,散散心。”
皇后聞言,心里一喜,太子這是恢復自由,不用再禁足了。
她朝魏帝福了福身,“臣妾替太子謝過陛下隆恩。”
魏帝等人走后,太子便陷入了沉思,他為人聰明,卻過于耿直,所以不討人喜歡。
可剛剛他有些明白過來,人,有時候示弱并非是一件壞事,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果然如此。
劉錦繡的表情他看在眼里,懷王的那一瞬間也被他撲捉到,這兩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景奕,你在想什么?”皇后見他發呆,忍不住喚他。
太子回過神,沖皇后嘆了口氣,“母后,讓御醫為兒臣換藥吧,明天兒臣還要去送送玉兒。”
皇后見他終于肯換藥,道:“好,明天母后陪你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