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連下了三天,使得天氣更加得寒冷。
這天,刑部接到農戶來報,說城南的一處荒園里,出現了一具女尸,刑部侍郎南宮靖急忙領著幾名捕快前往。
現場早已到了好幾名衙差,周圍還有一群撐著油紙傘看熱鬧的百姓。
土坑里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雨水沖刷著她身上的泥土,露出面目全非的臉頰來。
南宮靖拿著黑色的油紙傘,他蹲下身,仔細瞧著,這女人的衣衫料子極好,可衣衫如薄紗很是露肉,長長的十個指甲均涂了紅色的蔻丹。
而她身上的幾樣金首飾做工精致,依他常去樓蘭坊的經驗來看,這人的身份絕非是良家婦女。
“宋老呢?他可來了?”
后面一個瘦黑的老人在南宮靖旁邊蹲下,并遞給他一個繡著金絲的荷包,“大人請看,這是從這尸體上掉出來的。”
他便是刑部的仵作宋金貴,此人已有六十多歲,干仵作一行已有四十多年,經過他手查驗的尸體,幾乎都能查得極其詳細,可謂是經驗豐富。
南宮靖把傘遞給他,接過荷包將里面的東西倒出,竟是十幾粒金豆子,他臉色頓變,回頭見百姓與幾名捕快都在他身后,立馬將金豆子收起。
“此事先不可聲張。”
宋老雖不知他是何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南宮靖皺著眉頭,一臉的嚴肅,他不知道為什么護國將軍府的金豆子會在這具女尸身上?他擔心這案子會與南宮雪有所牽連,所以才讓宋老先別聲張。
他將荷包收好站起身來,沖不遠處維持秩序的幾名捕快喊道:“丁寧,小義,鐘奇,你們過來一下。”
幾人快步走到他面前,小義年紀較小比較心急,他摸了把臉上的雨水,道:“大人,是要我們到這附近挨家挨戶排查嗎?”
鐘奇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腦殼,瞪著他斥責道:“你是想累死我們還是想凍死我們?這附近有幾百戶人家,排到什么時候?”
南宮靖瞧著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為了防止以訛傳訛,道:“小義,你找兩個弟兄把這具尸體帶回刑部,好讓宋老快些查驗她的死因。
鐘奇你帶人去城里所有的青樓查問,看看哪家丟了姑娘,注意,先從名聲大的查起,丁寧,你帶人繼續在這細查細問,看能不能找出線索。”
三人紛紛領命。
“宋老,那就有勞你了。”
宋金貴沖他擺了擺手,“你去忙你的,尸體的事就交給我。”
南宮靖沒來得及拿上油紙傘,騎上一匹馬便往將軍府快速奔去。
……
“小姐,大公子來了,他非要見你。”春梅望著正在認真練字的南宮雪說道。
南宮雪抬眸瞅了一眼門口,外面的雨還是淅淅瀝瀝,她放下毫筆,握住小翠遞過來的手爐。
“這大冷天的,莫讓靖哥哥等久了,快請他進來吧。”
春梅應了句,便去大門口接南宮靖去了。
“小姐,為何你這字總練不好啊?”小翠按習慣把寫滿歪歪扭扭字的紙拿到火爐上燒了。
南宮雪背靠在椅子上,微閉著雙眼,喃喃道:“可能是我這心始終無法靜下來。”
南宮靖跟在春梅后面,不時打量著將軍府各處的護衛,瞧著這府里的守衛似乎森嚴多了,就連他要進來都要經得南宮雪親自同意。
待到了書房門口,小翠遞給他一塊白布,“大公子一身雨水,莫要把寒氣帶給小姐,還望你擦擦。”
南宮雪怕冷,南宮靖是知道的,所以小翠并非是為難他,他接過白布擦去頭上身上的雨滴,這才踏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