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御書房內,唐慕白坐在軟塌上,看著面前的棋盤猛打哈欠,坐他對面的魏帝皺起眉頭。
“小白為何如此犯困?莫非昨天一整晚都流連煙花之地,故有些身子虛?”
今日難得請他來陪自己下棋,還沒下三盤,他就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
唐慕白擦去眼角的淚花,苦笑一聲,“陛下還真會說笑,微臣從來都不喜那些女子,更別提在外過夜了。”
魏帝一向對長公主敬重有加,因此愛烏及屋,對唐慕白亦是有些許疼愛,“我不是說了嗎,私底下不必這么拘禮,你可喚朕為舅舅。”
唐慕白落下一枚黑子,滿臉的嚴肅,“母親常常教導微臣,不管在哪,切不可亂了君臣之道,所以微臣緊記,陛下乃九五之尊,微臣又豈敢胡亂稱呼。”
聽聞這話,魏帝滿心歡喜,“你這孩子就是過于實誠,不過,很有孝心,長公主有你這么個兒子,她應該欣慰得很,不像朕,身邊的兒子沒一個省事的,總是讓朕給他們收拾爛灘子。”
唐慕白眸光微閃,他拿著黑子的手舉在半空中,久久不敢落下,嘴里卻在嘀咕,“這,這子落哪里好呢?落在這,會輸,落在這也一樣輸,還真是糾結啊!”
他抬起頭瞅了眼汪全,含笑道:“汪公公,你說我這子落在哪個位置好呢?”
剛剛魏帝的話,唐慕白接與不接都容易惹禍上身,所以干脆不語,汪全又怎會不知他是故意叉開話題,他隨手指了個地方,笑道:“奴才瞧著這地方不錯。”
“當真?”唐慕白疑惑地望著他。
“當真。”汪全一臉的誠意。
見他放下黑子,魏帝捋著胡子,呵呵一樂,“落子無悔。”
唐慕白嘆了口氣,“微臣又輸了,陛下最近的棋藝還真令微臣嘆為觀止,恐下回再不敢與陛下博弈。”
“少貧嘴,說說昨晚都去哪了。”趁著汪全擺棋的功夫,魏帝依舊念念不忘,他可聽說,最近這唐慕白與南宮雪走得非常殷勤。
唐慕白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口,又吃了塊糕點,這才輕描淡寫道:“昨晚微臣跟人打了一架!”說到這,他腦子里竟浮現南宮雪那張緋紅的俏臉。
一旁的御林軍統領蘇朗暗自嘀咕:跟人打一架還這么高興,真是怪哉,不過以他的武功,肯定是把別人痛打一頓。
魏帝瞇著雙眼睛,甚是好奇,“哦,以你的武功在這京城里應該沒幾個是你的對手吧,不知對方幾招落敗?”
唐慕白又吃了塊翡翠糕,伸出修長的五指,“五百招之后才顯露出敗跡。”
“能與你打上五百招的,這宮里除了蘇統領外,便再無別人了吧?不知與你決斗的是哪位英雄好漢?”
“其實昨晚與微臣打斗的是將軍府的少將軍,事后微臣才知道他在回京的途中遇到了刺客,并且受傷不輕。”
魏帝的手緊緊捏著一枚棋子,他眉眼一挑,甚是不悅地看向蘇朗,話語頓時冷了下來,“蘇朗,要是鄭清風無法擔任左統領一職,那朕大可換個有能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