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猛的站了起來,他滿眼驚恐,似被南宮雪嚇到了。
“小姐,你,你是怎么猜到的?”她家小姐還真是神人也。
還記得他當時尋遍了整個夏莊,問遍了所有的捕快獄卒牢頭,愣是沒找到第一個主薄官,最后還是一位八旬老人告訴他。
其實記錄第一個滅門案的人叫田大地,當年他與主薄官是好友,第一個滅門案案發后,偏巧當時主薄官家中有急事,需請幾天假,出了這么大的案子,縣太爺肯定不批啊,主薄官沒法子,只好讓田大地代替幾天。
當時田大地雖是吏部一名底層小卒,可他那字寫得甚是漂亮,縣太爺也就同意了。
李青心生疑惑,不明兩年前的失竊案與滅門案有何關聯。
“小姐,田大地到底為何要偷那案宗?”
南宮雪沒急著回答李青的問話,反而放下已有些涼的手爐,將雙手放在火爐上,烤著火。
望著通紅的炭火,她緊著眉眼,深思著。
她再次對比了兩樁滅門案,卻發現第一樁用的是劍,第二樁用的是刀,雖說當時結案是同一人所為,可她不確定這兩樁是否同一兇手所為。
一般滅門案,兇手與被害人之間都會有深仇大恨,這兩樁卻沒有任何的動機,讓人好生奇怪。
按理來說,那名生還者見兇手已伏法,本該安心留在熟悉的地方生活才是,可為何他連家人的葬禮都沒辦就悄無聲息地走了,還有那名兇徒,為何要自殘?還偏偏禍害自己的臉?明顯是不想別人看到他的面目。
還有田大地,難道兩年前他發現了什么,所以才遭到陷害?想到這,南宮雪又想到他那對雙胞胎女兒,她突然想起自己將要用的計謀:真真假假,混亂心智。
莫非十年前的兇手用的也是這招?他殺了人后,故意留一個活口,然后兩人互換了身份,生還者被他毀去容貌,替他伏法,而他則去了別的地方重新生活?可他這樣做的目的呢?
南宮雪手扶住額頭,暗暗煩心,前世這些破事她不知。
懷王,賢王,世子,無影閣,甚至后宮……許多的陰謀詭計都是躲在黑暗里進行,待到爆發的那一天,當然是保住眼前的一切要緊,誰還有心思追究以前是非黑白。
春梅見她如此憂心,忙給她倒上了一盞熱茶,“小姐,不如別想了,這案子都過去了那么久,哪這么容易查清楚。”
南宮雪退燒沒多久,口確是干得很,她接過來,連喝了好幾口,才把茶盞還給春梅,“對了,田大人既是吏部侍郎,那他是負責調動,還是考查?”
李青想了想,才道:“田大人兩年前是負責朝中文職官員升降的審核。”
“升降審核?”
南宮雪知道,每過三年,吏部就會對所有的官員進行總結,看看誰有功無過,誰有過無功,只是,他們只負責整理官員歷年來在任期間所辦的事,至于是升職還是降職,唯有魏帝才有權利決定。
她眼神一閃,突然有些明白過來,“我知道了,定是田大人在查探其中一名官員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份異常,所以才招人陷害。”
李青還是稀里糊涂,“小姐此話何意?”
“李青,其實當年的兇手并沒有伏法,他只不過用了生還者的身份來到了京城,并且參加了科考,還取得了功名,田大人認出他就是當年的兇手后,就想重新調閱當年的案宗,查找當年的真相,只不過,他還未找出什么就被人陷害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李青完全相信,可他心里還有疑問,“小姐,那兇手為何要殺人滅門,他直接來京城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