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楚清平手里緊緊握著腰間的劍柄,可瞧黑衣人并未帶刀劍,應該不是來找他打架的。
黑衣人站起身,大步走到桌子前,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盡快離開大魏,晚了恐有性命之憂。”
屋里并未點上蠟燭,只有走廊里透進一點微弱的亮光,根本看不清這黑衣人有何特點,而且他的嗓音也故意變得沙啞,許是他見過這人,所以他才這么打扮,楚清平這般想著。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為何信你?還有,你偷偷潛入我的房間,是何居心?”
黑衣人眸光微閃,“我說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總之我不會害你,你城里的細作已經暴露,若你留在京城只怕到時想走也走不了。”
聽聞此話,楚清平大驚,他此次利用來使的身份來大魏,其中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聯系京城內的細作,好配合他在元宵節的計劃。
他靠近兩步想扯下黑衣人臉上的黑紗時,黑衣人好像早就料到他會如此,猛得彈跳開來。
黑衣人的身手極好,楚清平的手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一丁點,不過,他好像有些不高興了。
“你別以為你們的計劃天衣無縫,若讓魏帝發現,不但你們沒命,就連南楚都會受牽聯,我奉勸你們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收手。”
楚清平把腰間的長劍解下,他脫去外袍輕輕抖了幾下搭到了木架上,然后才坐到床上,絲毫不怕黑衣人傷害他。
“你要是南楚人,便留下來與我述述舊,要你是大魏人便到魏帝那告發我好了,又何必如此麻煩白跑這一趟。”
雖然話說得毫無波瀾,可他的心思卻百轉千回,這黑衣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在哪里見過他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不管這黑衣人是敵還是友,他楚清平都不敢把話說得太透亮,以防這人是來詐他的。
黑衣人見他頑固不靈,不由得輕嘆一聲,此次前來他已料到會在此結果,可他還是不死心,因為他不想他出事,不想大魏和南楚交戰,畢竟開戰后,受傷的是兩國的百姓。
另一方面,黑衣人又有一點想不通,為何此次南楚國王會派楚清平過來,他不是南楚的太子嗎?就不怕他佘在這了?
“你啊還是那么固執。”
楚清平猛然抬起頭盯著他的雙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而黑衣人也察覺到自己恐怕露出了破綻,他又說道:“我已言盡,你要不聽我也無可奈何,只是我還想奉勸你一句,作為君者,須以百姓為主,否則終不能長久。”
黑衣人轉過身準備離去。
楚清平急忙喊道:“皇兄請留步。”
乍一聽,黑衣人駐足不前,不過他并未轉過身,片刻后,他才道:“在下并非是南楚世子,公子你是認錯人了。”
話畢,黑衣人縱然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而楚清平拔腿想去追時,哪里還看得到他半點蹤影。
楚清平滿臉失望,他坐回床上雙手抱著頭,臉色有些痛苦,并非是身體疼痛,而是心中的遺憾。
他最崇拜的哥哥當年離開南楚來到大魏當人質,可如今再見,他發現世子府里的楚子丹并非是他的哥哥,既不是,那他又是誰?
計劃臨近,楚清平不好將周葵抓來審問,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可剛剛這個黑衣人,直覺告訴他,他才是真正的楚子丹,曾經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