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平一飲而盡,又道:“我還記得在我六歲那年,我親眼看著自己的皇兄被人送走,當時的我啊哭得嘶聲裂肺,差點喘不過氣來,那是我這輩子哭得最傷心的一次。
這么些年我無時無刻不想念我的皇兄,今年父王終于同意讓我來大魏,我興奮地好幾天沒睡著覺。
可到了大魏,見了皇兄我才發現,他早已不是當年的他,如今的他變得讓我陌生不已。”
看著他有些禿廢的模樣,葉誠竟可憐起他來,忍不住與他碰了碰杯。
“楚公子與世子這么多年沒見,肯定會生疏許多,但血濃于水,親情是割舍不斷的,你也無需過于擔憂。”
“我想帶他回南楚,可他根本就不想回去。”
葉誠給自己倒上了一懷酒,然后又給楚清平滿上,“世子他只是在這生活慣了,害怕回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很正常,更何況圣上是不會放他回南楚的。”
楚清平突然抓著葉誠的手,眼里竟閃著淚花,“葉兄,如果你是他,我也有辦法讓你離開大魏,你會不會跟我回南楚,見我們的母后?”
楚清平問的這莫名其妙的話讓葉誠大為震驚,也讓他的心里起了一絲波瀾。
“楚公子,這世上并沒有如果,我只是個孤兒,父母早就不在,也沒有兄弟姐妹,將軍府里的人便是我的親人,此生我是不會離開將軍府的。”
葉誠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涌出一陣陣的心酸和無奈,他忍不住把酒倒入口里,卻覺得十分的苦澀。
楚清平手肘支頭,似乎有些醉了,他微瞇著雙眼,看著葉誠那張已經有些紅的臉頰。。
“葉兄果然是情深意重的人,只是小弟很想知道,葉兄與南宮將軍是如何認識的?”
葉誠雖然覺得頭有點暈,可想到自己的酒量還行,便不以為意。
他想了下,才說道:“我還很小的時候,家里鬧饑荒,父母養不起我,便把我賣給了一個土財主家里當長工,當時我很害怕,便從財主家里逃了出來。
誰知半道上迷了路,也不知家在哪,也不知該往哪去,在我以為自己就要餓死的時候,是大將軍救了我,還把帶到軍隊里,親自教我武功。
要是沒有他,說不定我現在早就不在人世間,更沒有我的一切,所以大將軍是我的恩人。”
楚清平給他滿上酒,又舉起自己的杯子,“來,葉兄,小弟敬你,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要有機會來南楚,可要記得來找我,我一定拿你當親哥哥對待。”
葉誠也喝得興起,又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拍了拍楚清平的肩膀,“楚公子,你來這的日子也不短了,既已過了年,你還是盡早回南楚去,也省得你母后擔憂。
我可跟你說,大魏這些日子不太平,你千萬別惹禍上身,否則出了事,誰也救不了你。”
這酒越喝,葉誠更加覺得口干舌燥,心跳也變得極快,他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指著酒壺。
“楚公子,你這買的什么酒?竟如此烈,我這才飲幾杯就感覺要醉了。”
楚清平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他趴在桌上傻笑,“這可是最貴的酒,掌柜的說喝了它,能讓你飄飄,欲,仙。”
葉誠揮了揮手,“你莫不是讓人騙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酒。”
他又拍了下楚清平的肩,“我不行了,得回去睡一覺,你請自便。”
他卻不知,此時他的寑房里不但點上了迷魂香,而且他的床上,還躺著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