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滿腹疑惑往椅子上坐好,并伸出了白皙的手腕。
文鵲亦坐在她對面,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她手腕的脈搏上。
不用看文鵲的臉色,南宮雪也知道自己中的毒及其厲害,不然衛澤又怎會回南楚犯險。
“文叔,你和白大夫比,到底誰的醫術更厲害些?”南宮雪歪著腦袋,含笑道。
文鵲額頭上皺起的抬頭紋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他松開手指,眼神充滿著擔憂,“小姐身中劇毒,怎還有心思說笑。”
南宮雪亦放下袖子,低頭垂眸,道:“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我自怨自艾愁眉苦臉又有何用,再說了,生死有命,老天要真想收走我,我躲是躲不掉的。”
聽聞這話,文鵲腦子里浮現占星樓錢瞎子的那張臭臉,他抖了抖胡子,“小姐怎的學錢瞎子這般胡說八道了,他的話沒一句是有道理的,你千萬別聽進去了。”
老實說,文鵲對毒這一方面并不是很精通,他看出來南宮雪身中劇毒,可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毒,更沒辦法給她解毒,所以他心里異常的擔心,在屋里不停地走來走去。
“小姐,不如告訴大將軍,讓他派人去尋那名高僧,或許他有辦法解小姐身上的毒。”
高僧一向都云游四方,四海為家,要尋他談何容易,更何況她還不想讓南宮辰擔心。
“文叔,我這毒是慢性的,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外面那些受傷的老百姓,你且先醫治好他們再說,我這事暫且可先緩緩。”
文鵲又如何有心思管旁人的事,“這,萬一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就是千古罪人,更沒法跟大將軍交代。”
身為南宮辰的老部下,他豈會不知南宮辰最是心疼南宮雪,他們這些人一直都把她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南宮雪嫣然一笑,道:“文叔,我不是那短命的人,其實葉誠和衛澤已經去南楚幫我找解藥去了,你不用擔心,再說了,爹爹他這么忙,我哪能讓他為我憂心。”
這事的確急不得,文鵲想著一會白大夫會過來,得和他商量商量,看有什么辦法。
“也罷,等今日這事完了后,我和白大人再想想辦法。”
南宮雪起身,輕拍了拍衣服上的皺褶,道:“文叔,那我就先去起火的地方看看,你要有什么需要,可告訴春梅或者忠叔,他們會幫你準備好,還有,這些老百姓的治療費用就免了吧,回頭我讓吳先生給你支一筆銀子先用。”
南宮雪毫無武功,平常出門都有人跟在身邊,眼下孤身一人,文鵲有些放心不下:“小姐一人過去恐有危險,不如等小翠來了再去,或者我讓館里的一名小廝陪你過去。”
南宮雪暗自搖頭,這文叔定是年紀大了,所以變得既膽小又啰哩啰嗦的,她笑道:“文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注意的,我可惜命的很呢,你老就放心吧。”
文鵲自知說服不了她,無奈只好道:“那小姐可要離起火的地方遠點,我可聽說已經燒了好幾條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