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叫他小六?你不知道他是六皇子么?”
“開始不知道,他告訴我們他叫小六,隔壁有個學堂,他說他在里面上學,直到他跟陸深鬧起來,找人看守住了院子,我和姐姐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子。”
“那你就那么放心把琵琶給他?”
“他往我們那里去了五年,一開始日日都去,后來說先生管的太嚴便成了隔幾天去一次,他給了我一個玉佩,說拿著玉佩去隔壁學堂找他肯定能找到人。”
“五年……”嚴歡長嘆道。
“玉佩可曾帶在身上?”嚴歡又問
陸小曦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玨給了嚴歡。
嚴歡吃了一驚,這玉玨他見過,是高熹死去母親惠妃的貼身之物,他天天戴在身上,是他對母親的思念,沒想到他竟給了陸小曦。
小六,這是皇帝和惠妃對高熹的昵稱,即便陸深都不敢這樣稱呼高熹。
他捂住了箭傷,傷口撕裂般痛了起來。
陸小曦一陣驚慌,要去看他的傷口,他阻擋了陸小曦。遂吸了一口氣,緩了緩,然后用指背,輕撫著陸小曦潔白無瑕的臉頰,癡癡的看著她。
說道:“你喜歡高熹么,若你喜歡,哥哥可以幫你,哥哥可以讓你認到我的老師,內閣大學士顧庸名下做他的女兒,這樣你就有了名門出身,然后我去皇上那撮合你們,我做媒人,讓你許配給他做正妃。”
陸小曦的眼淚奪眶而出,使勁搖著頭說道:“不行,我不喜歡他,也不會嫁給他,這玉玨回頭你幫我還給他,我再也不見他了。”
“為什么不嫁給他?你們年齡相仿,在一起六年,青梅竹馬長大,你那么信任他,他也對你也是一片癡心。”
“你說為什么!”說罷陸小曦摔門而出,上了二樓。
陸小曦吃晚飯的時候才下來,還是照常喂了嚴歡吃飯,然后一直到晚上睡覺都悶悶不樂的,不給嚴歡主動說話,嚴歡給她說話,她也沒好臉色,看她不高興,嚴歡也未再提讓她嫁人的事。
小滿在一旁看著偷樂,這小兩口的感情又進了一步,開始吵架了,這叫什么?對,打是親罵是愛,這嚴哥想那么多,就是欠小嫂子收拾。
…
在陸小曦的精心照顧下,嚴歡徹底康復了,沒有留下箭瘡,花園的花草全部鏟平了正在修馬場,二樓的木器也送了過來,然而他們要回宮了。
嚴歡和陸小曦上二樓看新送過的木器,別的還好,那張床讓陸小曦一下子羞紅了臉,即便是與嚴歡相處已經很自然親密了,還是讓陸小曦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嚴歡看著她微笑著搖搖頭,要的時候不是挺理直氣壯的么,這會怎么認慫了。
溫潤如女子肌膚的白玉床板,鴛鴦帳內頂上懸掛的兩顆鵝卵大的夜明珠倒無所謂,可床頂上兩道手抓橫杠和床頭的十幾個鏤空雕花金玲還有一把合歡凳,可太夸張了,而且還附帶了幾張畫著人像擺著姿勢的說明書,堪比春宮圖。
嚴歡看陸小曦認了慫說道:“這不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么。”
陸小曦說道:“我只說讓他送來的床尺寸大點就行了,誰要這些了。”
嚴歡明白了,小滿......
小滿看到那拔步床后便躲起來了。
嚴歡問陸小曦:“再買一個?”
陸小曦道:“把里面那些不用的東西都放起來便好了,暖玉床板還是挺好的。”于是床的手抓橫杠和金玲都被拆了下來,合歡凳也被搬了出去。夜明珠陸小曦嫌晚上太亮也摳了下來。
小滿知道后感嘆一聲,暴殄天物。
馬場修好的那一天,陸小曦被姐姐派人催著回了宮,嚴歡也去了煙霞殿向高啟報道。
當天煙霞殿里傳出一個消息,皇帝要給嚴歡賜婚,嚴歡答應了,要在朝廷官員家眷里找適齡待嫁的姑娘,人由嚴歡和皇帝選,選上的官員家眷必須答應,不答應便斬立決。
此消息一出,朝廷眾官員嘩然。
陸小曦本以為賜婚的對象會是她,甜蜜等待著。
結果過了幾天傳來一個消息,嚴歡要娶陸深的小女兒陸九兒。
她被擊了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