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曦喂嚴歡吃過飯,看他疲憊的神色,拿出了伏羲琴,想彈個曲子讓他放松一下精神,好好睡個午覺。
錚錚錚……
琴聲悠揚飄逸,嚴歡終于露出了微笑。
他說:“竟然伏羲琴也會彈了!還彈這么好。”
“是六王爺教的,這把琴也是他的,他就是用這把琴教會我的,所以很熟悉。”
嚴歡立刻變了臉色,喝道:“不要彈了。”
陸小曦立刻停了下來說道:“怎么,琵琶不喜歡,琴也不喜歡?不是剛才還說好聽嗎?”
只見嚴歡一臉陰郁急躁的說道:“什么臭男人摸過的勞什子,也敢讓你摸,把小滿叫過來。”
陸小曦看他真生了氣,便把小滿叫了過來。
他對小滿說:“去把這伏羲琴還給陸深,告訴他,這種別人用過的東西今后再也不許往我府里送。”
小滿把琴拿起,來回顛倒看了看,是一把上古好琴,這么好的東西收了再退回去,若問起來總要有個理由。
于是小滿說道:“這琴是古物,年代越是久遠越值錢,肯定得有人用過啊,若是新的哪能值那么多銀子?”
嚴歡拿一本書便砸了過來,說:“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么多廢話?”
小滿立刻抱起琴走了出去,嘟噥著:“今天怎么火氣這么大!”
陸小曦從未看過嚴歡發脾氣,不知所措,嚴歡終于回過了味,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你怎么了?”陸小曦坐到床邊握起他的手問道。
嚴歡把手抽回來說:“沒事,你去二樓吧,我想睡會。”
陸小曦沒再說什么,上了二樓。
將半個時辰后,陸小曦偷偷推開門,看他還在迎枕上斜靠著發呆,姿勢都沒變,顯然是沒有睡過,便推門走了進去,坐到床邊說:“好些了嗎?還生氣么!”
他把陸小曦額前的一縷頭發捋了捋說道:“小曦,你跟六王爺怎么認識的?”
午后的陽光雖然明亮,但掩不住嚴歡陰郁的神情,陸小曦從嚴歡寢室偷偷看了他幾次,他都沒有躺下,而是抱著她繡的那個胭脂色迎枕在發呆。
陸小曦推門走了進來,坐到床邊。
他的臉色很不好,本來這些時日她在他身邊看著他日漸爽朗,愈來愈恢復的以前海子哥的那些神情絲毫不見了。
替代的還是屬于嚴歡的陰柔和憂郁。
嚴歡捋了捋她額前碎發,給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眸中還是那樣溫柔,但溫柔中噙著幾絲悲哀。
他把高熹今日為何氣勢洶洶而來,告訴了陸小曦,尤其是把高熹聽到她死訊時,哭的傷心的態度仔細給陸小曦講了講,仔細觀察陸小曦的反應。
結果陸小曦的反應很淡然。
嚴歡又問陸小曦她和高熹是如何認識的。
陸小曦緩緩說道:“陸深把我和姐姐帶回候府后,便單獨給我們辟了處院子,把我們鎖了進去,然后找教琴棋書畫的師傅和舞姬來每日訓練我們,讓我們長大后進宮。”
嚴歡握住了陸小曦的手,緊緊的握入掌心。眼睛看向窗外,似乎隨著陸小曦的回憶亦陷入回憶。
陸小曦繼續說道:“有一次我在院子里彈琵琶,被小六聽到了,他便翻墻過來找彈琵琶的人,從那以后他便趁沒人注意時溜進院子,知道嬤嬤總不讓我吃飽,便每日給我送吃的。”
嚴歡握著她的手更緊了,握得她的手有些痛,她輕哼了一聲,嚴歡趕忙把她的手松開。
“對不起!你繼續說。”
陸小曦繼續說道:“后來他便拿那把伏羲琴教會了我彈琴,進宮前我怕我進了宮,陸深府上的人把琵琶扔了,就把琵琶給了他,讓他幫我保管,哪知道他聽說陸深要把我們送進宮,便大鬧了起來,他還怕陸深偷偷把我們送走,找人把院子看了起來,說要買套宅子把我們接走。進宮的那一次是陸深趁他出門時,找人把看守打暈,才把我們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