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謝圣嬰。你看,咱們這不就認識了嗎?”
毛少華不好意思地揉著手里的帽子。
“你常到這兒……”謝圣嬰打破了沉默。她本來想說“來游泳嗎”,但是不愿意讓對方知道她方才看見他游泳了,就改口說:“……來散步嗎?”
“不,不常來,有空的時候才來。”毛少華回答。
“那么你在什么地方工作呢?”謝圣嬰追問。
“在發電廠燒鍋爐。”
“告訴我,那天你打架打得這么好,是在什么地方學的?”
謝圣嬰忽然提到這個問題,讓毛少華大感意外。
“我打架打得好,和你有什么關系?”他不滿地咕噥了一句。
“你別見怪。”她感覺出自己提的問題引起了他的不滿,“我對這事很感興趣。那一拳打得可真漂亮!不過打人可不能那么毫不留情呀。”
謝圣嬰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你心疼他嗎?”毛少華問道。
“哪里,我才不心疼他呢,相反,他是罪有應得。那個場面真叫我開心。”
“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公子哥兒,沒有靈魂的家伙,我看到這種人,手就發癢。他仗著有錢,以為什么事都可以干,就橫行霸道。他錢多又怎么樣?呸!我才不買這個帳呢。只要敢碰我一下,我就要他好看。這種人就得用拳頭教訓。”毛少華憤憤地說。
謝圣嬰后悔不該提起那件事。看來,這個小伙子同那個嬌生慣養的馬鈺辰不是一類人。于是,她就把話頭轉到可以平心靜氣地談論的題目上,問起毛少華的家庭和工作情況來。毛少華不知不覺地開始詳細回答她的詢問,把要走的念頭打消了。
他們就此搭訕起來。但這不過是他們的借題發揮,兩人真正的興趣是在于認識對方的人。他們不敢直接爽快地提到主題,只偶而提出一兩句笨拙的問話。
謝圣嬰提議在午餐以前隨便逛逛,于是兩人就往田野里走去。毛少華因為缺少年齡相仿的同伴,所以和這個既有教養又有知識、且對他表示好感的姑娘在一塊兒,感到說不出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