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珂這種渾人,最不怕公子哥了,況且剛到京都,根本不了解趙家是誰,趙家二公子是哪位。
因此進入京都前,安卓希就百般囑咐,讓他低調,切莫犯渾。
遇到此種情形,鳴珂自然示弱,裝作一臉無辜的從馬車前現身,賠罪道:“哎呦,這位公子,您先別生氣,并不是我家少爺有意不讓,只是這馬太氣人,脾氣大得很,剛才就因為有人說了句話,讓它不高興了,現在鬧起脾氣來了,無論誰來牽愣是不走半步,已經換了六七個人了,不信你問問他們,他們可是一直在這看著的。”
“是呀,是呀。”周圍看熱鬧的人十分配合,連連點頭。
馬上的公子笑道:“有意思,我到是想知道,那人究竟說了一句什么話,就惹怒了這位小美人?”
鳴珂壓根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剛才也是隨口亂謅的,腦子一時短路,嘴里拌起蒜了來“額,這個嘛,就是,就是,就是這馬平時被少爺寵壞了,這次出門一時沒有馬匹可用,只能讓它拉著馬車,所以從出門就不太高興,就在剛才有個管家見這馬不是什么名駒,還隨口罵了句說它是鄉巴佬,還說要宰了賣肉,它就徹底撂挑子不干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這馬雖然不是什么名駒,但是毛色還算純正,四肢健碩,可見平日里吃的都是些精料,可是位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呀,那管家居然惹怒了小姐,該氣,該氣。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都說這坐騎和主人的性格相近,就像我的盜驪就和我一樣,出身名門,血統純正,身形矯捷,體格健碩,看似高高在上,可性格卻平易近人,你這馬脾氣如此之大,居然敢當街發脾氣,傲嬌的很嘛,我騎馬、養馬、馴馬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馬匹,有趣有趣實在有趣,不過比起馬,我可是對他的主人,更感興趣。”
本以為這趙子麟會大發雷霆的在長街上演一出怒斥車夫的大戲,沒想到他感興趣的居然是這個。
“能在京都長街之上,乘金頂馬車出行的,也沒有幾家,可是據我所知,他們家的馬也都是名駒,出行四乘六乘,最不濟也是雙乘,你這一車一馬,可叫我看不懂了,這馬車確實是金頂馬車,我實在不知京都還有你這號人物,不知可否賞臉見上一見呀?”
金頂馬車,是安慶遠為表誠意,特意派到靈泉去接安卓希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一重意思,那便是乘金頂馬車沿途驛站會省去不少的盤問和麻煩。
趙子麟自小在京都長大,對各個名門貴胄了如指掌,常年混跡貴族公子的圈子,經常一起喝酒吃肉,游玩取樂,經常以京都第一公子自居,自詡沒有他未見過的美人,未吃過的佳肴,未嘗過的美酒,不知道的軼事。
但凡是京都有些名氣的人,沒有他不知道,沒見過的,可今日這位,確實不在他的認知范圍內,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說著伸手就要撩開窗簾,向內窺探。
“公子,我家少爺確實是初次到京都,您沒見過,沒聽過也屬正常,您不要在意。”鳴珂說話,打斷了趙子麟,可他已經伸出一半的手只是停了一下,并沒有收回。
“奧,初次入京,能坐著金頂馬車,你還叫他少爺,想必一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吧,外面這么熱鬧,居然還能泰然坐于車中,有意思,真有意思。”
稍作停頓的手,繼續向前伸去,一把抓住了窗簾。
鳴珂想繼續阻攔,可他已經將窗簾掀開一半,若是出手,肯定會得罪他,若是不出手,肯定會被少爺罵。
正在鳴珂掙扎糾結之際,車窗里突然伸出一柄玉骨扇,啪的打在趙子麟的手上,疼的他放開了手里的窗簾,哎呦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