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嵐的話灼嬌沒有明白,但她聽出了阿嵐不愿同她回玄機閣的意思,不肯死心。
“阿嵐,你清醒一點!他今日能拋棄你一次,來日他就會拋棄你無數次!你別在犯傻了!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這么對他!”灼嬌這話講的很是決絕,她現在恨不得上去把這個犯傻的女人給搖醒,若是條件允許,若是自己打的過她,她絕對不跟阿嵐廢話,直接就把人打暈綁上繩子扛回玄機閣了,“聽我一句勸,回去吧。”
“灼嬌,我放不下。”殷嵐垂下眼簾,陷入了回憶。
“灼嬌,你可有割舍不下之人?”殷嵐也不等灼嬌回答,兀自開口,“我出生農戶,阿爹阿娘自幼對我非打即罵,顧大哥比我大一歲,他家里條件與我一般,可際遇遠勝于我,雖然他總是冷著一張臉,也不愿意跟別的孩子一同玩耍……”
“……可是他卻是我兒時的全部,我的一切喜悅都是他所給與……”殷嵐喃喃低語,“或許真的是我苦盡甘來,得遇先師指導,才成就如今,幼時情誼我自當贖得。”
“灼嬌,你是知道我的,你勸不了我回頭。”殷嵐聲音淡淡,灼嬌卻聽出一陣悲意。
“以后,也不要再勸了。”殷嵐放下了手里的箭矢,心中的不甘也被她強行壓了下去,閉上了眼。
“……是,灼嬌知道了。”
任務完成了,灼嬌自然沒有理由留在殷嵐身邊,殷嵐也不會給她留下的機會,更何況灼嬌還有望月樓一大攤子事兒等著她過目呢,她不能在邊關久留。
殷嵐望著天邊嘔啞的孤雁,牽著來時騎得白馬,心不在焉的走回了軍營。回了軍營,沒見著顧遠山,聽李木說,是被上頭叫去執行任務了,有段時間不能回來。
也正好,殷嵐這會兒還沒想明白怎么面對那個人,那人不在她也落的輕松自在。
而另一邊的顧遠山,則是沒那么好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誰,還沒出軍營幾步就被人用藥粉迷暈了,眼前這幫戴著面具的人,究竟是誰派來的他一無所知。
“你就是‘顧遠山’?”為首的那個戴著面具人刻意變換了聲線,睨著眼看著腳邊狼狽不堪的男人,暗暗打量著他。
顧遠山搖著頭,拒不承認。這會兒萬一是來要他命的,自己還傻乎乎的承認了,這不是傻嘛?他絕對不能承認身份。
“這位爺兒,您抓錯人了。我哪是什么姓‘顧’的,我就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物,您弄錯了!”顧遠山此時顧不得體面了,因為眼前這些人給帶來的感覺很危險。
“哦?是嗎?那這么說,當真是我抓錯了人?”面具男人話音未落,顧遠山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中大石還未著落,那人又接著問,“那你是誰?”
顧遠山心頭一跳,手心里攥滿了汗,這會兒自己不能說是‘肖若塵’,畢竟那人還躺在那兒呢,他這會兒想到的只有一個名字。
“我姓‘尹’,對,我姓‘尹’。”顧遠山篤定的開口。
“名字!”邊上的一個人踹了他一腳,顧遠山吃了一口塵土。
“尹山風!我的名字!”顧遠山慌忙的開口。
為首那個人一聽,面具下的臉怒意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