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難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
灼嬌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推開門,就見到一個爛醉如泥的‘男子’,地上的酒瓶碎了一地。
“……這里有我就行,你們下去吧。”灼嬌輕輕嘆息,示意身邊的溫伯言一行人出去。
等到這些人出去了以后,屋子里又靜了下來,淺淺的呼吸聲亂了她溫和的臉龐。
灼嬌面色凝重的看著竹床上的那個人,又掃了一眼碎了一地的佳釀,她怎么會認不出,這些酒都是望月樓平日里對外出售的烈酒,看來是阿嵐讓溫老替她尋來的。
“喝了這么多,也不怕喝死你。”灼嬌淺笑著,輕輕地上前扶起了床上癱坐一團的尹山風,“也罷,不過是一個醉鬼。”
灼嬌這些年掌管這望月樓,形形色色的場景見了不少,她也曾私下里找青蓮笑話過那些到她那里買醉的人家,可如今換成自小一起長大的阿嵐,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你說說你,放不下的人是你,如今吃了苦難受的還是你,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為他如此……”灼嬌輕輕地撥開貼在阿嵐面頰上的發絲,看著懷中的人面頰泛紅,眼角的淚痕怎么也拭不去。
“……阿哥、阿哥別走!”
懷里人喝成這般模樣也不忘掛念這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灼嬌真的為她不值。
灼嬌不眠不休的照顧了醉倒的殷嵐一夜,天亮的時候又吩咐小廝煮了一碗醒酒湯。殷嵐悠悠轉醒,頭疼欲裂,灼嬌上前為她按著穴位緩解疼痛,醒酒湯也煮好送到了殷嵐跟前。
“趕緊喝,不是藥,不苦的。”灼嬌一看殷嵐扭頭,一把抵住她的腦袋,端著湯水就往阿嵐的嘴里灌,“很快的,別掙扎。”
殷嵐被灼嬌這個女人強行灌了一整碗湯水,酒意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自顧自的在邊上嗆。
灼嬌松開了阿嵐,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殷嵐的邊上,幫著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殷嵐順氣,以前她就是這么干的。
殷嵐終于緩過了勁兒來,瞥了一眼邊上一臉關切樣兒的灼嬌,也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從小到大,這人不就是這個急性子嘛,自己何必與她動怒,況且人千里迢迢趕來,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資格怪罪她呢。
“坐下吧,定是溫伯言告訴你的吧。”殷嵐沒有看灼嬌是什么模樣,而是拿出了箭矢反復摩挲。
“閣主神機,望勿怪灼嬌方才的無禮。”灼嬌低聲,偷偷看著殷嵐的側臉,好些日子沒見,阿嵐瘦了許多。
“這兒就你我二人,何必這么多規矩。隨意就好。”
灼嬌明白,阿嵐這么說就是已經不介意剛剛自己的失禮,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阿嵐,隨我回去吧。”灼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倒不如直截了當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講給她聽,阿嵐會明白的,“我來的時候已經聽溫老講了這幾日的事情,當初我本就不喜你為那人混入軍營,如今你也看到了,他是如何待你的。”
殷嵐明白,灼嬌這是勸自己趕緊脫身,可是,自己早已深陷泥淖,就算離開了,怕也是會想辦法再去到他身邊。
“灼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知道嗎?”殷嵐定定的看著眼前紅衣灼灼的俏麗佳人,笑道,“一個人的心一旦丟了,一切選擇都不由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