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宮人們說,你們都得去凈身,我帶了爹爹給我備的上好的止血藥,你快些用吧。”月牙催促道。
“咳。”藍清一時沒忍住,被自己口水嗆得連連咳嗽。
蘇千玦一個眼神掃了過來,藍清心領神會,就要朝殿外走去。
“唉,藍公公,你也用些吧。”月牙叫道。
藍清哪里還敢回頭,忍著笑退了出去。
殿中只余蘇千玦與月牙二人。
蘇千玦沒有焚香的習慣,此時鼻間卻聞到了隱隱的藥香,想來是從面前的小人兒身上傳來的。
他打量著月牙,似乎比剛入宮時要瘦了些,腮旁喜人的軟肉消失不見,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唇上沒有涂口脂,興許是沾上了些口水,變得瑩潤晶亮。
月牙還在納悶,不知藍清為何要走。
她抿著唇,又伸出貝齒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蘇千玦喉結滾動,面色暗了幾分。
“既然是神醫好意,咱家就收下了。只是……”話鋒一轉,蘇千玦話中帶了幾分興味:“咱家帶傷在身,不便上藥,可否勞煩神醫?”
“我去替你尋藍公公過來可好?”
“御司庭的人都有傷在身,只怕,只能勞煩神醫了。”
蘇千玦看著月牙的臉越來越紅,嬌艷得似是要滴出血來。
她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黑白分明的雙眼此時也垂了下來,長而密的睫毛快速扇動著,將她此刻的天人交戰暴露無遺。
沉默良久。
月牙抬起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好!”
在病患面前沒有性別之分,葉月牙,你可萬萬不能害羞!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神醫了。”
蘇千玦忍著笑意,站起身來,伸開修長的雙臂。
月牙也跟著站了起來,挪動著小腳,慢吞吞的走到蘇千玦身邊。
她的手,搭在蘇千玦腰間的玉帶上摸索著,尋找那鎖扣。
遍尋不得。
蘇千玦看著在眼前動作的月牙,她嘴里嘟嘟囔囔的,孩子氣的抱怨著這玉帶為何如此難解。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背后玉帶的鎖扣上。
“解開了。”月牙歡喜的說道,全然沒發現自己雙手已經環住了蘇千玦的腰,她的頭,與他的胸膛只隔著一指不到的距離。
月牙將玉帶放在桌上后,又抬起手來替他寬衣。
蘇千玦也極為配合,跟著月牙的動作舉手抬臂,任她將自己的外袍褪了去。
最后,只余下貼身的里衣了。
潔白的里衣緊緊貼著蘇千玦的身子,將他頎長的身姿暴露無遺,緊窄的腰身比尋常女子還要纖細得多。
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寬衣解帶。
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月牙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她強迫自己的視線不落在蘇千玦的身上:“你躺下吧,我替你上藥。”
蘇千玦依言,在軟榻上躺了下來。
最后一件衣裳了!
月牙緊張得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顆心躁動難安,她深吸了一口氣,朝蘇千玦腰間摸索而去。
“不用了。”
蘇千玦突然大聲說道。
他的嗓子有些嘶啞低沉,不同于往日的尖銳。
他坐起身來,拉過一旁的外袍將自己的身子蓋住,漆黑如玉的眸中帶著隱忍的熾熱:“咱家已經上過藥了。”
“那,那我將藥留下。”
月牙如釋重負的悄悄舒了口氣,將手中的瓷瓶擱在桌上:“我出來許久了,只怕若安姐姐著急了,我先回去了!”
也不待蘇千玦應聲,月牙提著裙子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連掛在屏風上的大氅都忘了拿。
殿中靜悄悄的。
蘇千玦看了眼自己身下,無聲苦笑。
從腹下傳來的熾熱讓他的肌膚都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