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什么都感到新奇,仿佛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人。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并不討厭他,雖然總共也沒有交流過幾句,但那種莫名的好感總是如影隨形。
當然,這里的好感無關乎青春期里荷爾蒙的燥動,僅僅只是好感,是一種淡淡的自然的類似于家人之間的親切感,或者說是家人陪伴的安全感。而至于他的遭遇她也有著似乎切身的可憐與惋惜,失憶之人的不完整之處可能是無法彌補的痛。
她沒有什么朋友,因為過往的一些種種原因讓她的心扉總也無法打開,像一扇沉重的鐵門,至今為止握有開門鑰匙的只有她那個因為工作而經常不歸家的爸爸。
孤單,總是隨時隨地的濃罩在她的身旁,揮散不去,她也無意去作改變。反而有時覺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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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給她的也并不是黑暗與無助,而是那種自由自在的隨意,不被打擾,不被破壞,不怕失去,也不想得到,渴望或許會一閃而過,但無欲無求卻始終相伴其身。
她排斥外來人與事物的存在,不想去接觸,也不會去接受。可是孫天仁的出現卻并不讓她感到突兀與討厭,她不明白為什么。
但在電影院里,她看到他的另一面,或許說是意外的捕捉到了他的另外一個靈魂。
那一刻他那冰冷而漠然的眼神,讓她的內心忍不住一陣顫栗,即便對象并不是自己,但也讓她有著如墜千年冰窖一般寒冷。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但那股徹身的寒冷卻讓她有著感同身受的刺骨感。可奇怪的是,其他人好像并沒有發覺這種寒冷,不同于空調機里吹出的冷風,只是對皮膚的撓癢,而是那種直擊靈魂的傷害,那一刻,她的血液都幾乎凝固,甚至能想象要是當時自己不曾沖出去緩和了沖突,那股寒冷或許就會將事態帶到某一個可怕的方向。
人煙稀少的末班公交車上,乘客只有孫天仁與劉蕓馨兩人,一股沉著的氣氛充斥于這個靜謐的空間。
司機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的寒冷,將衣領往上提了提。
車內廣播準確而及時的播報著到站信息及下一站的名稱,發動機嗡嗡的聲響回蕩在空落的車廂里,夜晚的風景一幕幕的在窗外出現,然后又瞬間拋棄于身后,沒有人在乎它們,至少現在的車廂里沒有人關注。
孫天仁與劉蕓馨相鄰而坐,與來時一樣沒有什么多余的交談,若有所思的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與考量,結伴式的坐在一起,一個眼神向著側方,一個看著前上方的車頂。
詭異的安靜讓司機好奇的頻頻注視著后視鏡里的兩個奇怪的少年,暗自思索著兩人的關系,這也是他在枯燥的工作里常常自娛自樂的項目之一。
在復雜的人跡關系里,于這小小的車廂之中,往往總能顯現出某種痕跡,他就常常捕捉這種痕跡,然后加以歸納分析。當然,他并不是想在這其中達到什么企圖,僅僅只是無聊而已,苦中作樂的生活也是人生的一大寶貴的財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