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兩個字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在她的理解中,覺得那兩個字伴隨著羞澀,歡喜,甚至悲傷等種種復雜的情緒。
陵七對“喜歡”兩個字望而卻步,也從來沒有去了解過這個令人悸動的詞匯。
當陳以賀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陵七不知道他該如何回答他。兩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里,一個抬頭看著天空,一個低著頭攪動著手指不知所措。
不知道過了多久,陵七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難過是因為隔壁班那個姓黎的女孩子嗎?”
“嗯。”陳以賀從喉嚨里發出了認同的語氣,今天下午其實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操場上并排走的齊祖鑫和黎南沅,不過胖子在旁邊,他不想打攪了兩人打球的興致,就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沒心沒肺的跟著胖子屁顛屁顛地跑去了籃球場。
可心上裂開的傷痕,每每到了夜晚,會讓整個人難過得支離破碎。陳以賀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翻出了那瓶從家里偷帶來的梅酒,悄無聲息地下了樓,在這個所有人都睡著的夜晚,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著,直到遇見教學樓下的陵七,他才想起自己手里還有瓶酒。
“那個黎同學她……她很漂亮。”陵七不知道該說啥,憋了半天就說了句尷尬的場面話。
“嗯,她確實很好看。”陳以賀突然轉過頭,認真地朝陵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高一那年,在人群中,我第一眼就看見了她,當時她那出塵的氣質一下就把我吸引住了,雖然她好像有點黑。”陳以賀說完,輕輕地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知道,齊祖鑫才是她更好的選擇,那可是靖安所有女孩的男神啊,跟他比起來我確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絲。”陳以賀低著頭,陵七看著他明暗交錯的臉,敏銳的感官讓她沒來由地心里一酸。
“可我真的挺喜歡她的啊,我難過的其實不是她有男朋友了,我早就想過這個局面了。只是我莫名覺得心底空了一大塊,很難補上了。”陳以賀抬起頭平靜地說著。
他那些為了黎南沅而發生的幼稚行為,那個把“黎南沅”三個字在草稿本里一遍又一遍寫下的執著模樣,那個偷偷改掉了黎南沅不好的地理成績,然后被班主任罰站了一天的傻小子,那個淌過大雨就想著給她帶份晚餐的狼狽身影……他做的其實真的不算少,只是不曾告訴過她半分。說難聽點,就算是條舔狗,那陳以賀也應該是她最深情最努力最盡職盡責的舔狗了,可他還是沒逃過舔狗的大多數結局。
陵七沉默地聽著陳以賀的訴說,或者說他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語,這是陳以賀第一次和她說這么多話,她發現眼前這個總是嘻嘻哈哈,滿口臟話的男孩,心里住著一個敏感,自卑,且熱衷于幻想的小孩子。
“算了不說了,喝酒,喝酒。”陳以賀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又撐起了一個僵硬的笑臉,伸手拿起了那瓶梅酒,一點一點地擰著那個金屬瓶蓋。
“咔啦”一聲,一股屬于梅子的清香從酒瓶中迸發而出,帶著沁人心脾的甜味和引人生津的酸澀氣息,在這個昏沉的夜晚,讓兩人突然地精神一振,陵七秀美的眸子里晶晶亮亮的,不經意咽口水的樣子像一只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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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愛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