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何?”嚴正冷聲問道。
其余之人也是大驚失語,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云筠會做出這種舉動,尤其是白芷蘭,急忙轉過身去,全身上下燒得滾燙。她修習御道醫經多年,救死扶傷,妙手仁心,照理說面對此等場面不至驚慌失措,可不知為何,她眼下卻難以自持。
“世人皆知,天啟之人會在身上某處紋上骷髏印記,諸位看清楚了,我身上可有?”說話時,云筠從容淡定,毫不慌亂。
“有趣,有趣……”費文搖頭笑道。
“怎么樣,我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吧?”見眾人不語,他將衣物重新穿起。
“荒謬……”李圣道哼道,“你既有意隱藏,在身上做點手腳簡直易如反掌!”
“不,天啟教眾不會在骷髏印記上做手腳。那骷髏代表了他們教主太初神皇,他們將之視作天地神明一般崇拜,不會對其不敬。”
眾人沒想到,竟是嚴正出聲反駁。
云筠看得出,他對天啟了解很深,而這深刻的了解必是建立在無數屠戮之上的……他心中寒意陡升,臉上卻不露聲色,輕笑道:“不愧是嚴院司,如此我能自證清白了吧?”
“話先別說得太早……”嚴正再次坐下,開口問道,“‘鶴舞凌風’和‘六經奇術’你怎么解釋?你為何會懂得天啟的妖術?”
“云師弟……你為何會使如此古怪的術咒……”白芷蘭一直背對著,聽得對方穿完衣物,才小心轉過身來,只不過臉上紅暈難消,眼神閃爍異常,全無平日里的自然大度……若非實在被那神奇的術法吸引,她必不會開口。
她這般模樣,言劍雨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啊……”云筠搖了搖頭,答道,“我所用的功法皆是家師紫眉道人傳授,至于和天啟有什么關系,就不得而知了……”
“簡直一派胡言!”不及他說完,李圣道就開口喝道,“什么紫眉道人,在場之人有誰認識?分明是你信口胡編!今日可以叫紫眉道人,明日也可以叫青眉道人、白眉道人……”
確實,云筠口中的“紫眉道人”,即便見多識廣的費文也是第一次聽到。
“家師不常踏足江湖,知道的人不多……”
“滿嘴狡辯……”
費文開口問道:“即便你不知道那是天啟的功法,但‘道’與‘術’總分得清吧,你修習時就不覺異樣嗎?”
“這個……確實不知。當時我年輕識淺,直到來了清微,才懂得何為‘道’,何為‘術’,只是一切已晚……他日再見家師,必要問個清楚!”
“呵呵,照你這么說,一切癥結皆在你師父那兒,而你一概不知?”李圣道冷笑道。
“正是!”
“你……”
云筠的辯解看似蒼白無力,卻讓李圣道幾人一時語塞,說不出話,紛紛望向嚴正,看他定奪。
正位之上,嚴正雙眼如炬,盯著云筠,仿佛要穿其骨肉,裂其心腦。目光交戰,云筠清楚,此刻一丁點的怯意便會招致滿盤皆輸,他極力抑制身體上的反應,將額上冷汗凝固在皮下,不現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嚴正起身道:“暫且軟禁,待查明事實再做定奪。”
“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