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花傘旁的彪形大漢又開始聲如洪鐘地公布成績:“白玉姝,命資黃乙級,命力七級,命術中上等。”
他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再次在賽場炸響,這是什么成績?這么優秀!鞏怕要在邑試中才可能出現!在場的大部分人對命資的級別都模棱兩可,但對命力和命術的級別還是懂得的,所以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張得大大的,說不出話,喉嚨管猶如卡了塊特大的魚骨頭。村長白虎蛟聽后倒是更加樂孜孜的。因為不管怎么樣,能培養出這種長臉面的女兒,是他的驕傲,也是白氏家族的驕傲。
這種情形足足過了五十秒,大家才回過神來。賽場上的彪形大漢再度報幕:“下一個,卓佳航,請王復初作好準備!”
“慢!”報幕聲剛落,就被考官唐寅生果斷阻止了。只見他站起身,掃視了一下全場,然后向所有觀眾揮了揮手,要他們安靜,最后把頭轉向身旁的白虎蛟,低聲詢問:“不知村長可否瞧見東南角有個身材瘦高的小男孩,他姓甚名誰?”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白虎蛟被突然一問,有些懵神,他對這位從縣里請來測試的考官不好好工作卻對圍觀者感興趣的做法有些納悶,但還是朝那個方向瞧了瞧,不以為然地答道:“知道呀,他叫尋小樂,常年與他苦命的外婆生活在一起。”
“他的爹媽呢?”文寅生繼續問。
“死了……”白虎蛟撓了撓頭,想了想道,“據說尋小樂剛出生他們就死了,死于一場大斗命……這孩子怪可憐的!”他摸不準眼前這位老頭子葫蘆里賣的啥藥,最后補了一句。其實,平常他才不管村民的死活。
尋小樂此時站在賽場東南角東張西望,正為測試“啞火”而像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卻不知道是考官把時間花在盤問他的事情上去了。剛才,當他看見白劍衣姐妹的成績超過所有考生時,興奮異常,但后來當他看見兩姐妹興高采烈地下場去后就沒再返回,神情又變得莫名地惆悵和低落。他濃黑的眉毛緊擰,卷長的睫毛隨著撲閃撲閃的眼睛在輕微地顫動。
“他的外婆姓甚名誰?”
白虎蛟又向東南角望了一眼,似乎在看尋小樂的外婆來沒有,但眼神馬上就顯出了失望。“她呀,姓漁,村里人都叫姑且,七旬,駝背,視力幾乎為零。”
“哦……”唐寅生聽后,捋著胡子凝望著東南角不再吭聲。
閑在旁邊的曾仁偉似乎瞧出了什么,他對唐寅生道:“那個窮酸小子天生有些異相,要不要叫過來測試一下?”
白虎蛟一聽,頭都大了,原來是考官對一個不參試的窮酸小屁孩來了興趣。他看了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快到下午就餐時間。按規定吃了晚飯大伙就得休息,不再摸底測試,可是后邊還有很多等著測試的人。作為村長,不得不著急,何況他還想看看后邊有沒有人能超過兩個寶貝女兒,如果沒有,那她們參加不久的“鄉試”可謂鐵板上釘釘的事了。到時,賽場他就有享不完的風光。想到這些,他臉色更加鄙夷:“兩個大人,尋小樂就是個普通孩子,恐怕沒有必要測試!”
誰知唐寅生的語氣不容別人否定:“必需叫過來測試!”
“可他并沒有報名呀……何況天色已經不早,后面還有很多考生等著!”白虎蛟只得硬著頭皮、找著理由解釋。
唐寅生兩眼一翻,提高了聲音:“難道有明文規定不準破格測試?至于后面沒測試的人,可以明天嘛。”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白虎蛟受到一頓怒懟,只得忍氣吞聲地扭回頭,派人去找尋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