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悵惘著,望著那蕭山暮雨之后的滿目楓紅,似是如清風沒入蕭索的云間,忘了在何處徘徊。
楓林掩映著,交替著傳來一陣淡然卻又略帶悲愴的簫聲,婉轉如飛雨盤桓,纏綿而不斷。慢慢前行而去,忽看見楓林霞抹中隱隱立著一座小小的飛檐涼亭,四角飛檐如飛鳥展翅欲飛一般直指著天際,但無奈飛鳥有意,蒼天無情,天空依舊是那灰蒙蒙的樣子,如同剜去了眸子的空洞雙眼。
“時間,真的快到了么?”
陡然,瀟瀟雨聲中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來,雖是清新如雨落青煙,卻是略帶著一股無比悵惘的失意。
“該來的總會來,你又何必在意,縱然天命不在,又何妨?”相應的,這邊聲音陡落,那邊又呼應著一陣低沉的聲音。
“唉......”
莫名的嘆息,和著風雨,在這林不盡,而楓紅無限的意境中,悲涼露骨。
簫聲愈是悲戚了起來,仿佛聽著這段對話,正應和著這說不出的傷感,繞梁于久。
“我便提醒你到此處,紅蓮總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吧。”說罷,枕著一襲青衫素袖,流觴君自那亭中緩緩退了出來。
他望著雨天,那暗淡的云層令人窒息,仿佛好像要塌下來了一般。
“久違的你,還是這樣自信呢。”
“謝謝你了,流殤君。”
易安詞觀望著他的離開,舉起手中的空杯,敬謝著他的來訪。
踏入風雨,便是相伴了這磕絆,自始至終都是縈繞在了身邊。隨著流殤君那遠去的背影,漸漸隱沒于那萬千的楓林紅霞中,林中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簫聲,也是戛然而止,清脆的截斷,如同絲帛斷絲一般,干凈利落。
“回去吧,天涼了。”
亭中,在易安詞身側,一位甚是清秀的女子走了上來,一身雪白色的長紗廣袖裙,衣袂紛飛如同碎落的美玉一般,長長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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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散落在地上,也不管被雨水打濕,卻依舊光鮮亮麗,但最醒目的,還是腰間那一根緊束著的紅色絲帶,卻是別著一根墨綠色的洞簫。
倚湖吹洞簫,散落千芳華。
“你也覺得時間真的快到了嗎?”
“先生覺得到了,便是到了。”來人淡淡回答道。
易安詞負手而立在亭中,一身素雅的長衫輕輕包裹在那略顯單薄的身體上,涼涼的風吹來,衣袂似是要離體飛出來一般,那女子見狀,趕緊將手中的衣物遞上。
易安詞也不去管這些,只是兀自笑了笑,道:“跟在我身邊,可曾覺得委屈過?”
女子聽到這聲詢問,卻是噗通一聲,忽然跪了下來,誠恐道:”跟在主人身邊,沐瑤從未覺得委屈過,一生相伴于主人便是此生最大的愿望,又怎會覺得委屈了。”
易安詞笑了笑,依舊沒有回過身來,仿佛對面有什么東西很是吸引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