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斐下體出血,又經王欣的“診斷”,自知自己確定是女人無疑了,猛然間,卻想起了自己還有最后的希望。
人總是在遇到危險時候,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也無可厚非,就如同溺水之人,總想抓住手邊的一切物事一般無二。
在涂斐看來,能讓自己打心眼里佩服的,非師傅華元化莫屬。只是現在已經不是東漢,而師傅也不可能跟著自己來,心底對曹賊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凡事都是這樣,物極必反,老天爺永遠會在絕境之處,給你留下一條生還之路。
涂斐沒有得到師傅的絕筆之書——《青囊經》。事實上,師傅也在在牢獄里匆忙寫就,可奈何獄卒怕吃官司,愣是不敢接下曠世之作,也至于最后落得灰飛煙滅。
親筆著作沒有了,不代表沒有其他東西留下,除了自己跟隨師傅隨診的筆記外,師傅還留給自己一個金箍鈴,就是自己手腕上這個不起眼的物件。
師傅擅長內外婦兒還有針灸,尤擅外科。自己雖學皮毛,可也足以能獨當一面。
有道是醫不自醫,這倒不是說自己不能診斷出自己的毛病來,恰恰相反,沒有誰更清楚自己的身體。
不能自醫的難點,就在于關心則亂,斟酌的東西太多,顧慮太重,往往有種或不達意或過火的狀態。
自己此刻不能簡單的說是男人還是女人,陰陽這個東西很奇妙,此消彼長,到了一定極點,就會有量變到質變的效果。
此時,自己因為陰甚于陽,于是有了一系列女性的輕微特征,至少涂斐是這么認為的。
整個晚上,涂斐都在縣城西面的山上自診。最后得出的結論就是強行止住陰氣的蔓延,這無意于飲鴆止渴,可他顧不了這么多了。
到了早上,涂斐檢查了自己,那些討厭的紅色液體總算是暫時離開了自己,匆匆下山,趕到了醫院,剛好碰上佘葉講學。
“佘,佘副主任,我,我昨晚沒睡好。。。”涂斐看著佘葉胸前的銘牌,解釋道。
佘葉這個氣更甚了,自己是副主任這是事實,可還沒有那個人敢這么明顯的把那個副字喊出來。
“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讓病人干等著。”
幾個實習生圍成一個圈,床上的一個女人嬌羞的低著頭,涂斐不是沒給女人看過病,實際上,女性還居多。
可面前這個病人,和自己見過的,完全不是一種樣子。
長發飄飄,明眸皓齒,嘴唇偏厚,夸張的打著鮮紅的唇彩,臉上微有腮紅,如同一抹晚霞。下巴微尖,完美的形成一個V字,顴骨上有幾個小黑點,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她的美,相反增加了幾分自然。
涂斐接過王欣遞過來的本子,呼出一口氣,因為是站著,病人寬大的衣領,就那么敞在自己眼前,惹得他一陣心慌。
“姑娘姓甚名誰,芳齡幾何?”憋了半天,涂斐終于按照自己以往的經驗開口了。
“噗嗤。”病人輕笑出聲,摘下眼睛上的大墨鏡,柳葉彎眉俏皮的化成一道弧線,鼻梁細長高聳。
最讓涂斐不理解的是,為什么可以有這么長的粗黑睫毛,隨著眨眼忽閃忽閃晃個不停,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假睫毛。
最要命的是俏臉適時的出現了兩個對稱的梨窩,一定是自己在做夢,嫦娥仙子,對,一定是,涂斐激動的差點喊出來。
汪云玲是縣交警隊的警員,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內分泌紊亂,大姨媽都好久沒來了,甚至她一度以為自己懷孕了,可自己明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你可真有意思,我叫汪云玲,周歲18。”一句話讓自己的尷尬減弱了不少。
“那姐姐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涂斐暗地里腹誹一句,18歲還沒嫁人,從她摘掉眼睛的一瞬,他就看出來這是個大姑娘。真是不可思議,這要換在自己那個年代,這個長相,嘖嘖嘖。
“那個,就是那個總不來。”汪云玲看到實習生里還有一個男生,正專心的盯著自己,還是扭捏起來。
“那個?什么不來啊?”
涂斐是真心沒往大姨媽那想。
身后一個小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涂斐回頭,正好看見王欣正搖著自己的手機,還指著自己笑。
他終于反應過來,尷尬的笑笑,伸出一只手,示意對方也把手伸過來。
“做什么?”汪云玲不解的問到。
“號脈啊,不號脈怎么看病?”涂斐一臉無辜。
佘葉再也忍不住了,這丫頭,上來就是亂七八糟的問題,現在又要做中醫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