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來,”佘葉指著涂斐,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名單,“王亞磊,你來問。”
說完又對著涂斐恨恨的說:“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醫生隊伍里的,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懂,亂彈琴。”
涂斐卻一點也不在意,他也想看看,現在的這個新世界,醫生是如何看病的。
等王亞磊中規中矩的問完后,涂斐大失所望,盡管這樣,還是把病人的問診用碳素筆記錄了下來。
佘葉一把將涂斐的記錄搶過去,眼睛里先是驚訝,而后就是杏眼圓睜。
眾所周知,醫生的病歷本要簽自己的名字,這本無可厚非。可按照慣例,名字是萬不能寫的正楷,這也是為了避免更多的醫療糾紛。
而這張紙上,涂斐不但把病人口述和自己的診斷通通寫下,甚至還開好了中醫的方子,最讓佘葉氣歪鼻子的是,署名處,涂斐愣是用碳素筆寫出了毛筆的筆走龍蛇。
在涂斐心疼的眼神下,佘葉將紙揉成一團扔了過來,在涂斐看來自己的字和自己的人一樣重要,想要發作卻被王欣的眼神制止了。
汪云玲躺到了白色簾子里,佘葉讓每個人都去洗手,接著讓他們排隊做手診。
首先是胸部的手診,佘葉邊讓王欣按著邊解釋著什么是包塊,什么是正常乳腺。
輪到王亞磊了,他先是紅著臉看王欣,然后又閉著眼睛把手伸到前面,結果剛巧懟在佘葉的胸口上。
“你能不能大方點,你又不是衛校的護士,在這里只有醫生和病人,明白嗎?”
佘葉話是對王亞磊說,眼睛卻瞪著涂斐,她那知道涂斐根本也沒在意這些。
等王亞磊剛要觸到那一抹乳白時,佘葉不經意來了一句,“這有什么啊,待會還有陰部的手診呢。”
王亞磊觸電般縮回了手,瘋一般的跑出了病房,嘴里還喊著:“王欣,我沒碰。”
汪云玲明顯松了一口氣,拉過涂斐來:“該你了。”
涂斐很大方的把手伸到了她衣服里,稍一觸碰心里已經有了計較,點點頭,退了開來。
他拿筆在那張揉的皺巴的紙上,修改了幾處,而后滿意的捋捋下巴,卻發現那里還有。
陰部指診,涂斐是死活也不做了,自然招來了佘葉的嘲諷加訓斥。
當著汪云玲的面,佘葉也不好說的太毒,可他千不該萬不該,說涂斐在丟中醫的臉。
“佘副主任,我想問問,你是從哪看出來我的方子不行的?”涂斐抖抖手里的皺巴紙。
“你是什么身份,一個衛校畢業的實習生,說你是醫生都是高抬你了,有臉自己開方子?”佘葉越說越來氣。
“我倒不敢茍同,佘副主任,正所謂,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你對中醫了解多少,憑什么說我的方子不行?”
“狗屁不通,你搞清楚,這是西醫院,要騙人去街上找老頭老太太去。”
涂斐肺都要氣炸了,侮辱自己可以,可侮辱自己的職業和方子就不行,這是對自己師傅的不敬啊。
“我只用一副藥,就能把她的病治好,你敢不敢打賭。”
涂斐寸步不讓的看著佘葉,完全無視她的憤怒。
“涂斐,你干什么,快給佘主任道歉。”王欣急得都快跳起來了,第一天就得罪婦科主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小妹妹,算了,要不還是讓主任給我看吧,你們畢竟是實習生。”
汪云玲也打著圓場,作為交通警察,這一套調解駕輕就熟。
“不行!”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涂斐和佘葉同時表態了。
眼看沒辦法調和,也沒人觸主任的霉頭,眾人帶著看一看熱鬧的心態,默契的閉上了嘴。
“檢查完了嗎?”王亞磊弱弱的進了門,頭發濕濕的,顯然剛剛沖洗過。
“你,去把周主任請來,今天我就要讓大家看看,什么是自不量力。”
王亞磊完全懵圈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求救的眼神看向王欣,卻招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