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院H縣醫院的診斷并無二致,趙天寶的胳膊表面上看和正常的手沒有什么區別,可B超下的情形卻是大相徑庭。
胳膊里面的筋骨錯亂到了極致,可偏偏外表看不出異樣來。
“這么和你說吧,你的胳膊轉了至少360度,一輩子我都沒見過這么亂的筋脈,以我的手法委實找不到復位的頭緒,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老主任無能為力的說著,待趙天寶失望的要出門時,又喊住了他,后者換出一副笑臉,以為又有了轉機。
“你說你是被人用手法弄成這樣的,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趙天寶差點又一次對這個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就是醫癡的老頭上手。
趙永林和渠鵬飛的關系不是一般好,又一次電話溝通后,終于決定服軟了,囑咐兒子趕緊想辦法彌補。
趙天寶也是強抻著脖子在掙扎,這下聽老父親一番勸外加暴力威脅,終于醒悟過來。
當下就給司機打傳呼,幾經周折,總算搞明白了,偷包那人應該就是附近東堡村的福子一伙人,又忙給福子打傳呼,對方卻死活不回話。
“得了,整天和這幫混混搞在一起,你能有什么出息,你也別找什么福子了,直接給我去買,一模一樣,縣里沒有就去市里,花多少錢都要買回來。”
趙天寶忍著痛帶著一幫人去采購了,趙永林卻已經把兒子的保衛科長撤了下來,就連那幾個一起打人的保衛也一并開除了,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這一手棄車保帥玩的很是高明。
雖然趙永林對兒子又是打又是罵的,可自己就這么一個獨子,不疼他疼誰啊,經過一夜的煎熬,決定帶著趙天寶找涂斐求情。
一方面,涂斐的后臺是縣高官,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要對付自己,書記可比市公安局長來的更直接。
另一方面,自己兒子的傷,恐怕還得著落在這小子手里,既然他能使出這歪功夫來,那他也一定知道怎么復原。
自己雖然是客運站站長,大小也是個官,可為了兒子一張老臉不要了,養老送終還指望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呢。
涂斐從西山鍛煉回來也就6點多,買了點早點,準備帶回招待所吃,一進樓道就看到了趙永林父子站在自己門口。
趙永林也就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可腦袋上的頭發已經沒剩下幾根了,周圍留長向著中心的光亮處集合,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身材矮胖,卻也自帶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啤酒肚隆起老高,要不是一身寬大的西服怎么看都像一個島國的狼人。
趙天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右胳膊耷拉著,軟趴趴渾似不是他自己的,左胳膊卻提著個尼龍袋子,里面裝著花花綠綠各式禮品。
見涂斐走過來,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半驚懼半渴望的看著涂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永林暗罵自己兒子廢柴,忙走上前幾步,兩個寬厚的手掌已經朝涂斐伸了過來。
“我剛鍛煉完,還沒洗涮呢。”
即使涂斐解釋了一下,趙永林還是用自己的光滑白膩緊緊握住了涂斐的臟手。
“你好啊,小涂同志,我是客運站站長趙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