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顏色各異的緊身服裝里,罩著如夜色般墨黑的頭盔,車手們漂亮的一個個甩尾,朝著山頂飛馳而去。
涂斐是在徐偉霆車子已經開動后,才鬼魅的開了車門,跳進了副駕駛位的。
“靠,你想死啊。”徐偉霆把穩方向盤,本想著自己上去追的,哪知道這小子身手還真不一般,踩著崖邊的窄縫生生跳了上來。
圪僚溝的山大體都是這樣,下寬上尖,越往上走,彎道越急,在這種路面上機車比起面包車來,要遜色不少,畢竟還是四個輪子的更穩當些。
很快,面包車已經抵近了落在最后面的一輛摩托,鴨鳴一樣的喇叭在夜里依舊顯得很是刺耳。
摩托后輪擺動兩下,貼近了山體,狼狽的停下來,徐偉霆超過他的同時,腦袋探出了窗戶,怒喝到:“狗慫,老實待著。”
涂斐再一次領教了徐偉霆的彪悍,倒不是因為那句穢語,因為田守來孫女的事,涂斐都有罵人的沖動。
實在是因為單行道的盤山路上,隔著摩托外加急轉彎,讓整個面包車做出了一個漂亮的漂移,后尾更是一度離開了地面。
涂斐能深深感受到那種駭人的滯空感,忙把身子拼命往前往里靠,重新跌坐回座位時,車子已經平安回到了路面。
接下來,徐偉霆憑借高超的駕駛技術,又相繼超越了三名摩托車,相比于涂斐的閉口不言,徐偉霆卻顯得越來越興奮起來,嘴里不時吼幾句難懂的歌詞。
最后一輛車已經近在眼前,也到了崛圍山最難走的一段路,如果從山頂高空看,最后一個彎活像一個規整的圓,直線距離很短,方向始終要擺在里手。
徐偉霆知道前面的急轉如果不減速,那是萬萬不能安全過關,腳底下卻加緊了油門,妄圖在拐彎前攔下摩托。
可對方不知道是因為被之前的槍嚇著了,還是什么原因,隨著面包的提速也開始加速了。
“雅馬哈r6。”涂斐借著面包車的大燈看清了摩托,心里沒來由的一震。
“你說什么?”徐偉霆扯著嗓子喊道。
卻見涂斐想要打開窗戶卻因為不懂開的方法,一頭汗的問:“怎么開?”
“搖啊,靠。”徐偉霆出聲的同時,涂斐那邊窗玻璃已經被一胳膊懟了個稀巴爛。
涂斐也不顧脖子被劃傷,探出腦袋內力催發下,聲音如同獅吼般傳到前面的車前:“云玲,快停下,前面是懸崖!”
不知道是聽到了涂斐的提醒,還是車手發現了不對勁,雅馬哈r6在轉彎處劇烈的甩動起來,路上因為緊急剎車擦出了一溜煙氣。
眼見著拐彎無望,摩托側著倒下,車手連同摩托還是一起朝著黑洞一樣的懸崖滑去。
“吱——嘭!”面包車緊急剎車,在付出了左大燈撞山的代價,艱難的停了下來,地上全是剎車留下的印記,焦糊的味道充斥整個山頂。
涂斐跳下車的同時,徐偉霆也捂著腦門鉆到了副駕駛,從有車門下了車,直勾勾盯著前面的山崖,委實沒想到出這種事。
等到崖底終于傳來低沉的爆炸聲,后面幾輛摩托也聞聲趕到了山頂,看著涂斐和徐偉霆不敢上前,沒一會全數朝著山下逃去。
涂斐看著下面的火光,想著摩托車上的佳人,悲痛到無以復加,他不是個猶豫的人,朝著一臉懵的徐偉霆吼道:“有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