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玩你了。”少女歡快的道,似乎為整到子約很高興。
這少女自然就是白紫葵了,自從上次子約拒絕了那什么社團的邀請后,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找子約,甚至是來了也只是看白老頭,壓根沒和子約說過一句話。
直到一個星期前關系才略有緩和。
至于白紫葵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就關系到天羅學院的院長大人了,本來農民伯伯(請讀bai,第一聲)們只需要機甲系的機甲就好了。誰知道院長大人知道這個情況后,竟然認為這個活動很好,既體會了糧食的得來不易又當免費旅游了,硬生生的發動了全校師生來參加,然后……理所當然的省下了學院今年的旅游經費。
“話說你們那的工作不多嗎,你還有閑心在這里偷懶摸魚。”
“多啊,你看我這手……”白紫葵攤開兩只手,兩只從手背看還是細嫩嬌小的手手心已經多了一手的血泡,兩道血痕劃過手掌,顯得觸目驚心,“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偷懶。”
“也算苦了你們了。”子約嘆息道。
紫葵偷偷看了子約一眼,突然問道:“你當初為什么那么干脆就走了,你知不知道那樣我會很沒面子,你是我推薦的誒!”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子約感到一陣無措,最近幾次他和白紫葵的談話都沒提到這個,他也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
“不為什么,就是想知道!”白紫葵道,似乎不管不顧了,帶著小女生特有的任性與刁蠻。
“好吧,其實很簡單,因為我覺得你們很幼稚。”
“幼稚?”紫葵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后一下變得憤怒起來,“你說我們幼稚!?”
“是的。”子約攤開手,似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打個比方說吧,如果我和你們談戰爭的不幸、守城士兵的待遇惡劣,你們可能會從往年的戰損率,士兵的軍備問題和我談,但其實你們并不知道把將死的戰友抱在懷里,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是什么感覺;如果我和你們說巨猩的恐怖,你們可能會去查資料,說這一年又有多少城鎮被巨猩所破壞,有多少人員傷亡,但其實你們并不會知道當賴以生存的家園被破壞,親人盡皆死亡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說著,子約一邊轉過身,指了指后方的金黃色稻田:“哪怕就是說糧食的珍貴,如果你們不到這兒來,也不會明白種植、收割糧食到底有多么辛苦。
你們口口聲聲說著民主,說著為底層人民爭取權益,可你們的目光從來沒有放在他們身上過,你們其實只是自認為自己在做著一件英雄的事,享受自我崇拜的過程而已。
你們是象牙塔中的尖子生,但如果只是參與了幾場游行,就認為自己懂得了莫維主義的精髓的話,豈不顯得可笑?”
紫葵被子約這一番話震得說不出任何話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那難道我們所做的就是無用的嗎?”
“不,并不是無用。”子約緩緩搖頭,“不過在做之前,你們得先學會看。”
“看?”
“嗯。”子約點點頭,眼睛望著前方,似乎在回憶一些久遠的事情,出了神,“我在來這里之前是在一個小鎮上,那個鎮子很小,很偏僻,各種工具都是稀缺,沒有自來水,想打水得去鎮中央唯一的一口井邊,但基本上每個人都過得很開心,有什么話當面就說了,有什么事當面就解決了,不會藏著掖著。但來到這個城市之后,我看到了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有些我試著解決,有些我卻感到無能為力,漸漸的,我感覺一股怨氣正在這個城市滋生。”
“怨氣?”
“是的。”子約點了點頭,“這個我解釋不清楚,你要親眼看到才行,怎么樣,要隨我去看看嗎?”
白紫葵轉過身,盤膝正坐,學古人對子約一揖到底:“請務必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