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里曾經關過什么人。
如此臟臭的環境,偏偏站在面前的宋鳶兮像是沒有看見似的,手里烤了個什么肉類,小口咬著,吃的正香。
他手腳沒被綁,陸焉臣扶著墻壁站起來,隨即又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扶墻的手,仿佛沾染了什么惡心。
“小朋友,你就這么急不可耐?”
連等他死的這點時間都不給嗎?
宋鳶兮一雙杏眸毫無波瀾情愫:“如果你愿意單方面的供我驅使,做我奴仆,倒不是不可以留著你茍延活命......”
就跟那個炁靈小鬼一樣。
可惜,陸焉臣這種人,看似溫柔軟骨,實則心胸睚眥。
他對她有欲求,務必會達成目的。
但陸焉臣想要的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
能現在吃到的東西,為什么要放一倆年?
又不會更香,反而還要她先付出什么。
費這個麻煩干什么。
陸焉臣:“可是你殺不了我?”
宋鳶兮偏頭,沾了油光的嘴角挽起一抹弧度:“你不是說過,想要人死的方式有很多種?我要殺你,不一定非得經過我的手,不是嗎?”
借刀殺人不就是個很好的辦法?
她只需要隨隨便便的找倆個人來,遞給他們一把刀子也好,棍棒也行,讓他們去傷害陸焉臣,陸焉臣的反傷也只會報應到他們身上,還正好替她滅了口......
陸焉臣:“......”
她怕是早就有這打算了。
先是想著借白止的手,不料被他握住了軟肋,計劃失敗。
難怪早先他要動白止的時候,她當時明說白止有用,等拍賣會結束之后再說......
不知道是因為有刻意屏息,還是宋鳶兮如此狠心冷血太讓人難過,陸焉臣心悸發作,隱隱作疼,喘息困難......
不過他壓抑著,面上沒有太過顯露,只是上前,掐著宋鳶兮臉頰:
“沒良心的小東西,對你那么好,怎么都不記著點呢!”
話里的溫柔和嗔怪無奈,讓宋鳶兮嘴里的烤肉頓時不香了。
他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都什么時候了,不掐她脖子,掐她臉作什么?
還不肯用幾分力,一點都沒掐疼......
宋鳶兮臉上漸漸布了些煩躁,反手拍打掉陸焉臣掐著她臉頰的手:
“別說這點示好,以前那些多之如蠅的追求者,我隨意開口讓他們去死,也有人相繼去赴!我要是個念好心善的,我忙得過來嗎!”
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壞人的三觀里哪有這么一套字眼。
你施我滴水,我搶你水缸,這才是正道!
陸焉臣一雙鳳眼略有所思地微瞇:“要這么說,從古至今,還沒人能打動你的芳心?”
她還沒有喜歡過誰?
宋鳶兮眉間的折痕更深了。
她是請他來嘮家常的嗎?
“你有這點口水,不如想想,有什么遺言要我帶的。”宋鳶兮臉上滿滿寫著不耐煩。
陸焉臣像是認真,仔細想了想:
“那就趁著我還有點口水,不如——”
剩下的話,已經用行動詮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