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沒有可效命忠心的人了......”姜山說的委婉。
唐棠眉心一動,但很快舒展:“我們都是二爺的私有,他自有安排。”
他怎么可能沒想過那天二爺死后的生活。
從七年前第一次陪著二爺去醫院,親耳聽著那醫生對二爺身體斷言,下病危通知時,他就有想過到時自己該何去何從......
而現在,他已經不去費勁想那些虛無了。
以前的二爺不怕死,但也不自棄尋死。
所以他總是能在十死中,爬出一條向生的道路。
現在的二爺依舊不怕死,卻貪戀生的滋味美好了。
而宋鳶兮的匪夷特殊,唐棠心頭總有一種怎么也揮不散的沉重,別說二爺,怕是整個世界的局面,都要一個這樣心高冷漠的異類而攪得天翻地覆!!
十多分鐘后。
作為單身狗,還是給主人放風的下屬,姜山都抽倆根煙了。
他再次偏頭看向那扇卷簾門,“二爺......身體不會有事吧?”
他是真擔心,那位宋六小姐為人太強勢了,二爺身體本來就弱......
這趟要是遭不住,陸家那邊難免會問罪怪責.....
唐棠順著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多余擔心:“我問過醫生了,只要不過于激烈,應該沒事......”
二爺又不是小孩子,他的身體自己有數,一旦不舒服了,知道慢下來歇口氣,不會沖動無腦到真把自己的命交代在這種事上......
姜山:“.....”
還專門就這事咨詢過醫生啊!
真不愧值得二爺最信任的管家。
“不過...一點聲音都沒有,真的不需要去看一下嗎?”姜山總覺得哪里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們雖然隔了有個二十米遠,但身為狙擊手的他,耳朵也尤為靈敏,再怎么壓抑,能一點稍重的喘息都聽不見嗎?
唐棠眸色一滯,也生了擔憂。
但這事,他不好真去到跟前看。
唐棠往邊走了幾步,隨后蹲下來,彎腰附低了去看他此前刻意留了三分之一卷簾門的空間——
這是為了防止一旦發生什么需要急救或者吩咐的時候,能方便些。
而他此前鋪外套的地方,也刻意選了正對卷簾大門方向——
唐棠彎腰歪頭查看不過一秒,迅速站起,往前大步跑去......
這動作,姜山連問都來不及,丟了手里剛想抽的煙,快步跟上——
卷簾門一開,整個工作大廳哪里還有宋鳶兮和二爺的身影啊!
地上還有一條特別明顯拖行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對面角落的后門。
“追!”姜山率先帶人追著后門的方向去。
是他們大意了。
唐棠頭腦清楚,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不認為眼下十多分鐘過去了,宋鳶兮還會留在附近。
一般女人的力氣較小,哪怕是拖拽一個男人,也得好一番費勁。
可地上的拖拽痕跡流暢,連個喘氣停歇的空暇都沒有,而且沒有明顯的人的形狀,顯然宋鳶兮是怕拖拽傷疼到二爺,用他們剛才留下的外套包住了二爺......
Shit!
這個女人,果然養不熟的冷血,還是惦記著二爺的命!
...
...
陸焉臣醒來之即,周遭那惡臭的味道瞬間爭先涌入鼻腔,惹得他人還沒有完全清醒,大腦已經發布了生理反應,反胃作嘔起來——
一陣難受緩和過后,入眼才發現周圍四方都是墻,只有地上角落有個嬰兒拳頭大的四方出氣孔。
一個不足四平方的幾乎封閉房間,一半還都是那些褐色的污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