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卿當即脫了上衣,露出同樣心口位置的傷痕,表示他就是得了她的饋贈救命。
這也更加讓白染信任,余之卿是她的夫君這一說法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會為之付出性命,連心臟都讓給了他……
郁啟曳:“……”
遇君……
余軍……
這個名字她在睡夢中時喊過。
他那時便有預感,能得她入夢都在記掛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但萬萬沒想到,會重要的白染連自身性命都不要,肯讓她割讓自己心臟交付的人……
“所以,你不是人。你是什么?”
郁啟曳像是一下喪了理智,氣血漸漸漫上腦門,問出了最是直接,也是他一直惦念想問的問題。
白染:“……”
這個問題,算是問住白染了。
她是什么?
妖魔?
還是仙靈?
呵,她怎么知道啊!
她只不過是個犯了滔天罪孽,被懲罰永世不得超生輪回的人啊!
在這人世的地獄,不死不滅,受盡折磨。
白染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毫不在意,也從不去在意這種細節。
郁啟曳卻刻意躲避,偏了視線不去看她。
白染起身,站在郁啟曳的面前,才發現她的身高只到郁啟曳的肩膀處——
“你覺得我是什么?”白染問。
她在他眼里,是什么怪物?
空氣中的氧氣因子像是突然停頓,靜的有些出奇,以至于郁啟曳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在倆人之間一起一伏,那般狂躁熱烈。
白染的聽力一向很好。
她平視著男人那強有力跳動的心臟位置:
“你心跳好快,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嗎?”
人在受到驚嚇緊張,或是情緒極大起伏之下,心臟都會不自控的飆升狂跳。
郁啟曳:“……”
是有個細想之下覺得很可怕的想法。
突然,郁啟曳抬手,推在白染肩膀處——
白染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壓了上來。
那急不可耐的猴急,哪里還有起先慢條不紊整理領帶襯衫時的斯文溫柔啊!
寧采臣跟聶小倩人鬼殊途。
許仙愛上蛇妖白娘子。
他今天明知白染非人類,那些虛無的傳統顧忌此刻全丟了。
管她是仙是妖,他已經中了她的蠱惑,非她不可了啊!
在踏進這個門之前他還在想,想要怎樣狠狠懲罰白染。
他認定了白染跟余之卿之間不清白,每每想到此,他都要瘋了似的想殺人,想掐死這個不忠不貞的女人……
可當他的手撫上那細嫩的脖頸時,什么殺啊罰啊,都抵不住那似潮涌樣瘋狂席卷而來的想念。
他想她了。
想這個白妖精,白仙女兒了……